火苗子小了。我又擓了一舀子水,再浇。1 i$ B1 e$ T1 x
玉良说:“往火上浇啊,一会和泥了。”* D Z" B3 o2 a5 g( \# M- {
我说:“和泥也比火上房强啊。”: D {' d$ [( q5 ] W- _3 c4 h
屋地上的火灭了。) a# S! [9 J9 T/ I* C j; |# o
玉良拿过一把条帚,扫着地上烧残了的湿柴禾,说:“你就闹吧,不整出点啥事儿,你心里痒痒。” P' ?! |% X _3 K
我说:“都怨你。”
“好好。怨我怨我,都怨我行了吧。” 玉良说:“真是命不济啊,哪回都得我哄你。你对了,我哄你;你错的,我也得哄你。也不知道是上辈子欠你啥了。”- I# u2 d4 o- t* I _
“别臭美了,谁稀得让你哄。”我找了快抹布,擦擦锅台上的水。
玉良看地上收拾得差不多了,说:“你先擓点水,洗洗脸,我去叫老叔。”
正说着,老叔来了。他瞅瞅我和玉良,说:“咋都灰头土脸的?你俩作啥妖呢?那边桌子都放好了,还不过去?”他又瞅瞅屋地,说:“这咋整得,精泞呱叽的?”
玉良说:“没事。”
我赶紧拿过洗脸盆子,擓了大半盆的热水,说:“老叔,你先洗吧。”
老叔带上房门,说:“这小屋烧得还真挺缓和。”他又伸手沾了沾洗脸盆里的水,说:“水也挺热呼。洗洗头得了。”说着,他就脱上身的棉坎件,脱上身的毛衣,连贴身的白汗衫也脱了。
老叔双手划拉着宽厚的前胸,又挠挠卷曲的头发,说:“两天没洗了,老刺挠了。”
玉良把毛巾肥皂递给老叔。说:“水热吧,再添点凉的?”
老叔用手指沾了一下脸盆里的水,说:“是烫。”
我在水缸里擓了半舀子凉水,倒在脸盆里。
老叔又试试盆里的水,说:“正好。”就把头紮进了水盆。) n$ D! C K$ O4 q7 `
以前我去澡堂子洗澡,也看过光着的男人,那也没什麽呀。现在我站在老叔跟前,瞅着老叔光着的身子,不知咋的,心跳得厉害。我“呼”地一下子想起,站河套那 儿,看染红半拉天的夕阳读古诗词时的情景:“大江东去,浪淘尽……”,那真全身血都往上涌。这会儿,我也是全身的血往上涌。也许是刚才在上屋,我看到老叔 把个大脚丫子塞进他哥衣襟下,我觉着眼前的老叔还有比 “大江东去……”更多的东西。我使劲地想我能知道的形容词:健康、丰满、和蔼,有力、结实、温馨、厚重、强壮、魅力……,可是,我能想起的词儿没一个能和 我心情对上号。我觉着好像头一回看到了什麽是好,什麽是人的好,什麽是男人的好;好像头一回觉着男人的身子咋有这麽大的吸引力呢!以前,光是想,老叔真 棒,他那麽高,那麽大,那麽能做大事情;真的是老羡慕老崇拜啦。现在,看着老叔的身子,真就不是光想羡慕啊赞美啊崇拜啊啥的。这会儿,真就有了一种刺刺挠 挠地想咋样儿咋样儿的想法,那想法说不好,也说不出口……。我脸红了。按理,昨天夜里,在洞房、在那姑娘面前,我应该有这种想说,又磨不开说的想法,可是 昨天夜里、在洞房、别说这想法我一丁点都没有,就连那姑娘我都没正眼瞅瞅……
“换水。”老叔“哗”地抬起头,闭着眼叫。
“老叔啊,你看洗个头,不管天不管地的,整得满屋地是水。”玉良冲老叔说着,把脸盆里的水到进门口的泔水桶里。6 h& z* N1 x( H
老叔擦着头上的水,睁开眼说:“臭小子,总管你老叔。”
“得,我得把被焐上,省得晚上热气儿都跑了。”玉良说着,就去了里屋。
我往脸盆里擓了热水也加了点凉水,再把脸盆端到老叔的脸前。我和老叔离得太近了,差不多鼻子碰着鼻子,脸挨着脸。就这会儿,一股从没有过的气息直扑进我的 心脾,这气息暖乎儿的、憨朴儿的,真好闻。这气息是老叔嘴里的、是老叔脸上的、是老叔身上的。我真要让这拿人的气息正迷糊了……。
“痛快!”老叔洗完了头,擦干湿淋淋的头发。接着,他又洗脸洗脖子洗胳膊洗腋窝洗胸脯。
我还盯盯地看,我看老叔洗的一寸一角,我看到了老叔的腋窝,看到了老叔腋窝里那丛黑里透亮儿狂奔怒射的劲草。我鸡鸡有点发热,在涨,我……。我赶紧转身给大锅里添了两舀子水。8 L9 V% y" @: c. a; o% b' w
“好了。”老叔擦着身子说:“你俩谁洗吧。洗完赶紧过去吃饭。”
我走到老叔身边,端起脸盆,去换水。我看看老叔,说:“老叔,你真棒!”0 H$ J5 e6 `* ~" x4 {6 n; \% F
老叔笑着在我的後脑勺上拍了一巴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