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续出声:
「您……您是……盈月……圣使!您终于赶来了……咳……咳。」文士没有应声,
甚至都没看柳娥眉一眼,提着她后襟的手一松,任由她身子委顿在地,缓缓走上
前来,长剑虚指天际,冲着苏、李二人淡然说道:「两个小辈痛快交出广陵密卷,
否则休怪某人辣手无情!」苏如画没有言语,望向身旁的李慕寒,却正正看到他
那只藏在身后兀自颤抖不休的手,不禁倒抽一口凉气,紧了紧裹着广陵密卷的袖
口。她深知李慕寒实力,能在一招之间把他伤成这样的恐怕天下也没有几个人,
然而历数江湖上绝顶好手,却没有一个与眼前文士相符,心里暗想:「这人到底
是谁,怎地从没听过月神盟有这么厉害的人物!」李慕寒脸色煞白,傲气神情却
丝毫不改,一双俊目盯住文士握剑的手,冷冷说道:「你就是那盈月使嘛?剑法
真是厉害呢!怪不得能把秦假仙那无用道士伤成那副模样!」文士冷哼一声:「
无知小辈,若不是秦道人用阵法消磨我五成功力,此刻你已是一具死尸,还有什
么资格嗤笑别人无用!识相的就赶快交出广陵密卷吧,你我也无冤仇,看在秦道
人面上饶你们性命也无不可!」李慕寒抽出背后犹在滴血手掌,惨然一笑:「是
啊是啊!看来打是打不过你呢!也只好舍了这画卷来保命了!」转过头来,对苏
如画点点头:「如画,把画给他吧!」苏如画微微颌首,缓步走到文士面前,袖
子一张,广陵密卷滑落手中:「瞧尊驾身手气度,一定是位武林前辈呢,如画眼
拙却是看不出前辈来历,还请前辈赐下名号,也好叫我俩知道今日是败在谁手里
呢!」手腕轻转,把画递到文士面前。
文士见这女孩娇媚客气,心生好感,收起剑来和声道:「某人只不过一个爱
剑之人,贱号炼青锋,倒是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你年岁小,不识得我也是正常。
这广陵密卷牵涉甚广,我劝你们别再谋算,免得惹祸上身危及性命!」说罢
伸手去取苏如画手中的画。
苏如画乖乖一笑:「嗯嗯!这就给您了,您可要接好哦!」手臂一扬,那画
「嗖」的一声飞上天去。炼青锋没抓到画卷,恼怒万分,瞪圆眼睛厉喝:「小丫
头莫再使诈!某人可不想伤你性命!」他心系密卷得失,当下旋身而起,直奔空
中的画掠去!
李慕寒见他身子腾空,心中一喜,大喊一声:「动手了!」抓起地上的软剑,
飞身向炼青锋刺去。炼青锋何等人物,瞬间就看清飞速袭来的剑势,忙挥剑下劈
回攻过去。两人剑器交接一起,发出一声刺耳脆响,又急速弹开。炼青锋身在空
中无从发力,饶是他功夫卓,绝仓促间接了李慕寒蓄势良久的一剑也颇感吃力,
身子一下给弹出老远,轻颤的长剑上结了一层霜雪,一股股凉气自剑上传过经脉,
握剑的手竟麻痹起来。
李慕寒一剑建功,却不敢给对手喘息机会,又提剑急速攻上。炼青锋暴怒,
内力运转,瞬息就驱除体内肆虐的寒气,对着飞掠而来的身形冷哼一声:「来的
好!看我这招「麟趾七出」。」长剑一挺迎了上去。
本以为炼青锋会退守,不想他却不退反进,长剑好如毒蛇般朝自己剑身刺来,
李慕寒微觉错愕,猛提坤元寒气聚在剑身,只等双剑交接,再像上次般侵蚀对手
经脉。软剑刚刚接触长剑,李慕寒却「啊!」的惨叫出声,只觉那长剑仿佛一根
巨大铁锤,一下就砸的他气血翻腾,凝聚的真气瞬间就涣散了。
长剑「锤」了一下还不算完,紧接着又「噔」「噔」连续六次,力道速度尽
皆一般大小,落点集中整齐,李慕寒手中软剑禁受不住这偌大力道,竟给硬生生
震碎开来,然而那七道剑气却不曾势竭,仍然飞速射向他身子。
李慕寒劲力用尽,根本无从躲闪,慌忙间抽出腰间折扇,急速展开遮在身前,
七道剑气转瞬即至,齐齐撞在扇面之上,一下把他身子推出丈许距离,贴着地面
滚了几滚,方才卸去无匹力道。
他擦掉嘴角溢出的鲜血,看看扇面上排列成梅花状的七个小孔,一时竟呆傻
住了!这折扇非比寻常,骨架乃北海寒铁铸成,两面均有开刃,切金段玉不在话
下;扇面由西域铁蚕丝织就,韧性绝强,一般刀刃难伤分毫,炼青锋所持也非利
器,只凭着剑气冲击就能穿透扇面,可见他剑法之凌厉。
瞧着呕血失神的李慕寒,炼青锋冷冷一笑,也没再理他,俯身去拾地上的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