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垂下眼,眼神落在少年沾上血的丝绸暗纹衬衫,她微微一惊:
这衬衫看布料起来比镇上商店里里50金币一尺的绸缎料子都要好。瞧瞧这繁复的花边,优质的丝线纹绣,洗干净了卖到镇上绝对不会少于80金币,80金币啊能买多少香腾腾的牛排
白梓摸摸扁扁的钱袋,又想了想酒馆里冒着汁水的牛排,撒上黑胡椒海盐,香得她在梦里流了好多口水。
她又深深看了一眼少年昂贵的衬衫,长叹一口气。伸出手拽住少年的胳膊,她给自己使了个低级强力咒,拖着少年回了自己的小屋,大发慈悲地把他放在屋里唯一一张床上。
白梓打了一盆水一点点擦着少年脸色的血痕,露出少年Jing致好看的脸蛋,金棕色的睫毛又长又翘,鼻骨锋利,连颧骨下颌也是Jing雕细刻的。
长得真好看,格法男人就是会长,一个男人,比我皮肤还嫩点白梓小声嘀咕。
她费力擦着血污,看她这么卖力,这少年醒来一定感动地稀里哗啦地要报答她的救命之恩,什么以身相许,什么为奴为婢嗨呀!她真是一个好女巫,不要少年做牛做马,只要他身上这件漂亮衬衫。
好舒服兰瑟无意识地呢喃
昏迷着的兰瑟感受到一阵温柔的抚弄,想必是他已经到了天堂,才有这么温暖的泉水洗涤着他的身体。
真是可笑,他这样的人,也能上天堂么?他以为他死后必定堕向地狱。,他杀过许多人,包括那个在森林里被他拼着最后一口气反杀掉的剑士。他还记得那剑士临死前不敢置信的眼神,从心脏喷出腥臭的血ye。
那个剑士血流的那样多,应该处理一下的,否则森林里的猛兽也能寻味而来把他分吃掉的。可惜他真的力竭了,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也失去意识昏迷过去,现在,是什么熊,又或是狼把他吃掉了吧?
这血要流到什么时候,把他流成人干吗?
白梓皱眉,这个美少年伤得太重,利器割出的口子现在还在哗哗流血,一点没有凝结的意思,放在一般人身上早就哭天喊地的鬼嚎了,而眼前这个少年,虽然年纪不大,倒真是个铁血铮铮的梁山汉子!一声痛呼都没有。
只是不用巫术治疗的话,不出两个小时,流血过多的少年铁定升天去见格法人信奉的伟大的主神去了。
算你幸运,遇到我这么个好女巫,真的,我说除了衬衫,醒来之后不妨把裤子也脱给我当作报酬
白梓叹了口气,只好再用贫瘠的魔力念了个低级治疗术,随着咒术的引导,一团充斥着浓厚魔法元素的绿光包裹住少年的伤口,仔细看能看到其中渐渐复合新生的肌rou。
哈真费魔力白梓大口喘气
白梓欲哭无泪地感受着体内一滴不剩的魔力,只是两个巫术,原本储存的满满的魔力一下子就用光了,本来她还能在端盘子的时候用个巫术偷偷懒什么的,这下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想了想牛排焦焦的脆油边,蘸着黑椒汁的软糯土豆,白梓觉得还是值得的。
清理完少年,白梓长叹一口气,她的魔法提升之路仍然任重而道远哇。
兰瑟迷茫地睁开眼。
他在哪里?
他睁开眼看到的是小木屋的天花板。·
他原以为他会在在某只大型野兽的肚子里,或者是在王城中Yin暗chaoshi的地牢醒来。
他怎么却在一张温暖的床铺里醒来,这床铺这样软,藕色的被子散发着香气,将他整个人缠绕起来,伤口也并不痛了,泛着一点点痒,说不上难受,是一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兰瑟顿时无措起来,他只懂得鞭笞 ,痛殴,唾骂的感觉,一时间无法接受这样新奇的感受。
少年肌rou紧绷着,摸到枕头边的匕首,冰冷的触感让他稍微有了两分底气,随时警惕着周围的一切。
屋内没有人,可茶壶里升腾起水汽,说明不久前还有人来过这。
【她派来的剑士没能杀死他,这或许是王后对他的另一场一场算计。】
兰瑟醒来的十分钟前
窗边传来两声清脆的布谷鸟,这是一个简单的小巫术鸟役,用于女巫之间通信,即使相隔两块大陆,勤劳的打工鸟也能不远万里的送达信件,只是有一个缺点,快递鸟从来不送货上门,非要去指定的菜鸟驿站凭取件码取件。
特拉阿森林入口有一个离白梓最近的菜鸟驿站,白梓便急匆匆地跑去,是霍蕙姐姐给她寄的信,霍蕙姐姐终于想起来她这么一个人,半年多了也不见叶涵姐姐给她送点信,连邮费到付信都没有!她还伤心了好一阵子。格法主神保佑,希望霍蕙姐姐随信能附上两个金元宝,好让她融了换金币去。
"午安!12-3485取件!
白梓从小鸟脚下取下一卷羊皮纸展开,幸亏霍蕙姐姐已经付过邮费,不是到付信。
亲爱的梓梓
希望这封信能发现你在格法那边过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