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明思危和祝佳回到包间后又坐了一会儿,大家就准备散场了,进电梯的时候一群人不太清醒地聒噪着,祝佳和明思危被挤到后面,旁边站着的刚好是刚刚在厕所里说闲话的两人,祝佳和明思危的手无意中碰到了一起,祝佳伸手去握住他的手,能感觉到明思危愣了下。
祝佳转头打断那两人的闲聊,说:“丽丽,刚刚我在厕所听到你们说话了。”
两个姑娘被祝佳的直白吓到,喃喃不知所云。
祝佳笑笑,继续说道:“没有怪你们的意思,只是想澄清一下,当时手脚不干净,偷东西的人是我,明思危他只是替我顶罪。”祝佳停顿了下,扫了一圈旧相识,说:“希望大家以后不要误会他了。”
说完电梯刚好到车库,“叮”的一声开了门,电梯里还是一片寂静,祝佳拉着明思危的手率先打破僵局走出去,边走边跟众人道歉:“抱歉打扰了大家,今天玩得很开心,大家回去注意安全。”
然后留了一群人在身后。
直到到了那辆拉风的迈凯lun面前,明思危依然一言不发,祝佳伸手去他兜里掏车钥匙,被他反手按在车身上,她的手还在他的腰上,两人藏在Yin影里,远看看不见,近看只会认为是一对情难自禁的野鸳鸯。
“佳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明思危凑到她耳边,语气不善。
祝佳抬头看他,明思危是有点邪气的英俊,很受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欢迎的那一类长相,一双桃花眼,不笑的时候也有几分凌厉,黑沉沉,像是要把人吞进去。
“思思,我在赎罪。”
明思危一直喊祝佳佳姐,祝佳重逢后却是第一次喊他思思,她记得小时候她就这么喊他,起初明思危不乐意,说这是女孩的名字,后来祝佳锲而不舍地喊,他也就随她了,有时候祝佳在外面喊,别的朋友觉得有趣,跟着一块喊逗来逗明思危,明思危却生了好大的气,久而久之,思思这个名字,就只有祝佳能喊了。
“不管你信不信,当初你进去之后我也没睡过几天安稳觉,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我这样的坏人怎么能睡好觉呢?思思,我自己做错了事情不该让你来承担,后来无数次我也想过,我宁愿去蹲局子,也好过日日夜夜反刍我对你的伤害。”
明思危攥着祝佳的手腕,力气大的让祝佳感觉到疼。
“你为什么没来看我,一次也没有,后来我出来了,你还搬家走了,再也没有联系过我。”
祝佳低垂了眼,“因为我曾经就是一个卑劣、胆小、一错再错的人,我不敢相信那是我做出来的事,也不想再去学校上学,我妈以为我心里受了创伤,刚好爸爸工作调动,我们就搬走了。”
“我以为只要再也见不到你,我就可以当作一切没发生过,我没有做过坏事,你也没有因为我改变人生。”
祝佳叹了口气,“直到再次见到你,我才发现,有些事情是躲不过去的,只有承认错误,才能重新开始。”
祝佳抬手去摸明思危的脸,说:“思思,对不起,你可以报警、我愿意去跟警察说清楚,我愿意为我曾经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真的对不起。”
明思危抬手握住祝佳抚摸他的脸的手,低声笑起来,眼里晦暗不明,说:“佳姐,你怎么态度转变这么快?让我想想,我刚刚吓到你了?你觉得我很变态,宁愿去蹲大牢也不要再跟我纠缠?”
“……”
祝佳还没得及回答,就被明思危抱住,明思危啄吻她的颈项,说:“佳姐,不可能,你做什么都没用,我变态也好,恶心也好,你都注定要跟我烂在一起。”
“你欠我的。”
明思危一字一句在祝佳耳边说道。祝佳愣了下,点了点头,回手环抱住明思危的腰,他身上浓郁的木香传过来,很好闻,也有些让人昏昏沉沉,祝佳在这馥郁的味道里说道:“我欠你的,直到你厌倦之前,我不会离开你。”
祝佳被送到小区,跟明思危说她想自己上去,电梯上去后,祝佳发现家门口的声控灯坏掉了,她有点害怕,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手电筒往前照的时候突然看见一张惨白的脸,她吓了一跳,那人却半眯了眼迎着光看过来,嘴上咬着烟在那边笑,很有几分像巅峰时期的陈冠希,祝佳那声尖叫就再也叫不出来了。
“你是我的邻居吗?”那人咬着烟问了句。祝佳点点头,指了指旁边的812,问:“你住这儿 ?”
男人点点头,伸出手,祝佳礼貌地和他握了握手,他掌心干燥温暖,骨节修长,是一只很让任容易生出绮思的手,祝佳有点毛病,她很喜欢骨头好看的男人,比如喉结、锁骨、腰胯那里的曲线,还有踝骨,一点点凸出,撑出一副好皮囊,于她而言几乎是勾引了。
男人自我介绍:“我叫陈枷,枷锁的枷。”
祝佳礼尚往来,“祝佳,单人旁两个土那个佳。”
陈枷笑起来,祝佳发现他笑起来真好看,一边嘴角微勾,露出一口白牙,少年感满到溢出来,但又一看就知道不是好学生,是在做爱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