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O 1 8独家发表,)
莲心?卢月心头一动。
莲心味苦,她素来嗜甜,如何会喜欢这个?但她近日正苦读遗山先生之作,忽想起其中一首《摸鱼儿》来。
问莲根、有丝多少,莲心知为谁苦。
海枯石烂情缘在,幽恨不埋黄土。相思树,流年度、无端又被西风误。
一时她不禁痴了,只觉柔肠百结。
她想到那无言的心有灵犀,想到荷塘边的点点萤火,这首《摸鱼儿》就收录在秦益第一次随手带回的文集里,彼时她因为很喜欢,反复看了好几遍,还不小心在上头落了一滴墨。
(P O 1 8独家发表,)
一时吃完饭,卢月坐在窗下发怔,忽见秦益笑嘻嘻地走进来,拉着她的袖子道:
姐姐,我有好东西给你瞧,你跟我来!
她心下微动,没有多言,一径跟着秦益穿花度柳,果然来至秦沣的那个小书斋。
男人正站在案前挥毫,听到脚步声,他忙搁笔,只见秦益兴冲冲地道:
爹爹,我给你把姐姐找来了!
你最喜欢姐姐了,是不是要跟她玩上次那个游戏?
脚下一顿,卢月停在了门口。
虽然她早已料到他必在此处,但他不惜借儿子哄她过来,难道竟是要做那事?!
(P O 1 8独家发表,)
她不禁朝秦沣一瞪,只见男人眸中又掠过那抹熟悉的尴尬,但秦沣面上还是淡然如旧,道:
益儿,休胡说。
我与你姐姐有话要说,你且先
话未说完,却见卢月勾起唇角:
老爷有何话,竟不能当着大爷的面说?
她倒要看看,他还能不能在儿子面前厚着脸皮!
双眼微微眯起,秦沣暗叹一声,道:
既如此,你们俩都来看看这幅画罢。
(P O 1 8独家发表,)
说着,秦益已兴兴头头地跑了过去,还记得拉着卢月的袖子让她也一道。卢月原不是十分情愿,但心内又着实好奇,视线落在那张大大的雪浪纸上,只听秦益拍手笑道:
好漂亮的画儿!姐姐,这是你吗?
原来画上一位临风而立的美人儿,身前是半塘枯荷,身周是点点荧光。虽有花枝遮挡,仍旧能窥见这美人儿的出尘姿容,且与卢月一模一样。
而美人儿的身侧,还站着一个修长挺拔的男子。二人相偎相依,携手赏萤,真真是一对璧人,若不说,谁能看出这画中二人竟是公媳?
当下卢月只觉脸全红了,不由暗骂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脚。
(P O 1 8独家发表,)
她知道公爹想必是要将画送给自己,但如今当着丈夫的面一道赏玩,究竟算什么荒唐事?
偏她又不好出言怪罪,只得又暗暗瞪他。
秦沣一笑,在她耳边道:方才益儿虽是浑说,但前半句我以为极是。
前半句她一时解不过他的意思,忽想起秦益那句你最喜欢姐姐了。
同样的话秦益也说过一次,彼时秦沣还会解释,如今却坦然承认,目光没有分毫躲闪。
她顿觉嗓子里仿佛塞进了一把蜜,那滋味竟甜到了十分。因不想教他看出自己的欢喜,只垂下头,小声嘀咕:
为老不尊。
(P O 1 8独家发表,)
秦沣一笑,不以为忤:我是长辈,那你就更该听我的话,是也不是?
卢月当然明白他说的是成亲之事,只低着头并不看他:
此事于礼不合。
你跟益儿和离就合了。
大爷也会不高兴的。
我会好生和益儿说清楚。
我怕人指指点点。
一切我都会处理好。
醇厚如酒的男声温柔和缓,她忽想到给公爹敬茶时头一次听他说话,那会子她怎么没发现他的声音如此有蛊惑力呢?
(P O 1 8独家发表,)
几乎就要应了,但卢月明白,其实她最想问的都不是这些,她最在意的根本就不是这些顾虑。她只是想问他,你还爱她吗?是不是无论谁,在你心里都要排在她后头。
只可惜她无法出口。
轻吻落下来,落在她的眼睫上,如同蜻蜓点水。他从她的眼睛吻到鼻尖,含住她的唇瓣厮磨,秦益一抬头,顿时咦了一声:
爹爹,你在和姐姐亲嘴吗?
一语未了,少女已猛地推开他,扭身就跑了。秦沣原欲赶上去,但又怕逼急了反倒教小儿媳羞恼,只得悻悻止步。
忽见儿子满脸好奇地看着他,他额角微抽,缓缓勾起唇角:
益儿,听婆子们说,你这几日都没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