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然就坏了。不过他知道,卫含真是不会这么做的,因为从外部而来的攻袭,会使得大部分的力量都被扶桑法狱给承负去,就算是金仙之体,恐怕也要受伤!不过他们以为将自己拘束在此处,自己的剑意就完全发不出了么?
对上卫文儒的笑脸,白岐阳只觉得心中一阵阴冷,但他很快便摇了摇头,压下了极度的恐慌。他抬眼望见流光如陨星,坠落在那奔涌不息的长河中,他们这边消耗的只是阵力,而对方则是运转自身的灵机。此消彼长,等到她们的气息落至低谷的那一刻,胜利便会到来。
“你害怕了?”卫文儒望着白岐阳,轻呵了一声道,“只不过是仗剑杀了一位同辈而已,你们就害怕了?若是剑光来回,斩却无数,你们还有接战的胆气么?”
白岐阳冷冷地望着卫文儒,嘲弄道:“卫真人,如今你也是阶下囚。”
卫文儒大笑道:“谁人不是此间囚徒?”
晶体闪烁不定,急若流星。
要真是源源不断也是个麻烦。卫含真拧着眉,神情严重。忽然间,眉心深处似是有什么在跳动——她心念一动,尚未将那异样的感觉驱逐,便有一道剑光自眉心深处激射出,狠狠地斩落在了大阵上。剑芒照亮了天阙,大阵逐渐显形,流光转动,无数道青木气息交错在其中,便是它们将扶桑法狱中的不同源气机联结在一起。
剑光落下的一刹那,卫含真便知晓了这道剑意乃是属于卫文儒,只是她不记得是几时被埋下的了。
剑意声势煌煌,但是没入了大阵中时是悄声无息的。雨花空在见到那可怖剑光的时候紧张之意达到了极点,然而半晌无动静,他的心又逐渐地回落。然而坐镇着扶桑法狱执掌大阵权柄的白岐阳神情不大好看,他不可思议地望向了一派轻快笑容的卫文儒,怒声道:“你们怎么敢?!”
那道剑光融入了大阵之中,便去追寻卫文儒的气机。原本大阵是由青木之息持衡的,眼下化入的剑光使得这个平衡被打破了,独属于卫文儒的那一方力量根本压制不住。他的功法本来就迥异于鸿蒙圣域,变化奇诡,需要费大心力镇压,他们也是祭出了一件仙器才做成此事的,然而此时那仙器也支撑不住了!
卫含真望向了素微,沉声道:“阵法就要自行溃散了。”她的神识快速地转动,在刹那间便推演了无数种可能,最后找到了那因为平衡被坏产生的裂隙,直接将造化神盘的气息渡入。其实趁这个时候,她可以自身闯入阵法中的,但就怕扶桑那边有什么后手,他们有宝器在手,难道自己便无了么?
白岐阳不再理会放肆大笑的卫文儒,就算多了一丝力量,他也别想从法狱之中脱困,冷笑了一声,他身上一道碧绿色的光芒往上攀升,身后浮现了一株无穷巨木,花落缤纷,望之如雪。就是这片雪色猛然间朝着大阵中灌去,使得游走在阵中的青木之力重新化作了具有束缚力的枷锁,将那多余的剑气紧紧地困住。
片刻之后,他松了一口气。朝着阵外望了一眼,晶石如星,气机如潮水起伏不定,那两人仍旧被困在了阵外。
“卫真人,你的谋划怕是不成了。”白岐阳冲着卫文儒微微一笑。
卫文儒则是一挑眉,反问道:“是么?”
一股警兆骤然浮现,白岐阳心中一片冰寒,他下意识地掐诀凝结出一片青光,将自身护持住。一道疾光闪过,将那青芒削去了大半。白岐阳心中困惑与惊惧交加,他转身便见到脚踏着长河,剑芒绕身的卫含真,一个“你”字未出,剑芒乱洒,青白色的剑气交缠游动,骤然从他的身上穿过!紧接着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雷光,并着那具备着杀戮之息的剑意齐落。这一个照面,白岐阳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便直接陷落。也不是他修为不济,而是这攻袭实在是太突然了,前一刻尚在阵外,眼下忽地突破到阵中,便算死白岐阳也没有预料到这点。
造化神盘已经是道器,就算是渡入了一丝,也能够做到乱本真的地步。白岐阳最后看见的是虚像,其实阵法在造化神盘之气渡入的刹那便已经彻底崩坏了,根本没有修复的可能。
扶桑法狱中关押的尚有许多不认识的修士,卫含真蹙了蹙眉,扬手一道剑光,只将卫文儒的束缚卸去。
卫文儒囚困在大阵中百载,气机其实已经削弱了不少,远不是饱满的状态,可是当他长剑在手之时,那股锐气比之卫含真还要强盛,显然已经触摸到了上层境界的门槛。他也不问卫含真余下的事情,只是朝着她一颔首道:“你们只管大胆前行,余下的威胁我替你扫除。”在王庭之中,可不止白岐阳、雨花空两名金仙。如今白岐阳陷落了,那边应当很快便能察觉。
卫含真“嗯”了一声,朝着卫文儒一颔首,便带着素微往另一侧灵机起伏的地方去。造化神盘在此间停留的时间越长,其幻境对修士的浸染就越深。在他们从幻境中挣脱出来之前,都是单独的修士,而非是拧在了一块的金仙,也就是这个时机,是最好的动手时刻!
扶桑王庭之中一片乱象,剑气激射。闭关中的青帝并非直接断去与外界的联结,其实是能够感知到的。门中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