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国公主觉得自己被秀了一波恩爱,可惜她那王驸马是个榆木疙瘩,从不会给她送东西,还说她身为公主,吃穿不愁,要什么有什么,他送什么都是多余的。
“你改日替我问问,我觉得你这胭脂水粉细腻得很,抹在脸上不掉粉,而且颜色自然,不会一看就觉得你浓妆艳抹。”蔡国公主道。
曲清江:“……”
行吧,“美妆”永远都是女子之间逃不开的话题。
讨论完了美妆,蔡国公主才提出,想让曲清江帮忙绣一幅异色绣,她想在皇后的五十岁生辰家宴上送给皇后。
皇后的生辰在正月,而现在距离正月也只剩下一个多月了。虽然已经有人向曲清江提出求购异色绣,不过那些单子都不急,她便接下了蔡国公主的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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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与蔡国公主交好,曲清江一时声名鹊起,每天找她绣异色绣及请她到家中/绣坊指点刺绣的人家甚多,还有人上门问她收不收弟子。
曲清江暂时没有收弟子的打算,但岳炎方邀请她到文绣院交流探讨时,她也没有拒绝。
岳炎方的举动是得了上头许可的,因而曲清江一个外人堂而皇之地在文绣院转悠,也没人上前赶人。待她与这里的绣娘都相处和交流了一番后,才注意到洛春鸠不在,便问岳炎方:“祖师婆婆怎么不在这儿?”
岳炎方道:“她离开文绣院了。前些日子她给贵妃绣的屏风出了岔子,贵妃说她老眼昏花,不合适再待在文绣院,便让她卸下掌固之职,回家休养了。”
曲清江微微诧异,近来她为了潜心替蔡国公主绣异色绣而闭门谢客,若不是今日来文绣院,她还真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
第二天她便到了洛春鸠家探望她:“我昨日去文绣院,才知道祖师婆婆离开了文绣院,是我疏于对祖师婆婆的关切,真是惭愧。”
洛春鸠道:“是老身犯了错被赶出了文绣院,这不是什么好事,老身也不希望声张,所以没让你舅舅告诉你。”
到了她这般年纪,本可以光荣退休,没想到临退休之际,出了岔子得罪了贵妃,被直接赶出来了。
光荣退休和被赶出来是两种不同的命运,前者能让她在离开文绣院后依旧保持很好的名声和地位,可后者却让她多年的经营与累积毁于一旦。
一个老眼昏花,又被文绣院赶出来的老绣娘,哪家的绣坊敢要她指点绣坊的年轻绣娘?她无儿无女,一生都将心思花在了刺绣上,后半生便只能靠前半生所积攒的积蓄过日子了。
曲清江提议:“祖师婆婆一个人生活未免孤寂,不若到曲家来,让我跟官人为您养老。”
洛春鸠微微诧异,然后笑道:“老身知道你是个善良又有孝心的孩子,谢谢你,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想再等等。”
她并没有明说在等什么,曲清江也不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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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到了正旦。由于官家疾病缠身,身体每况愈下,所以这个正旦,宫里没有大肆庆贺。而皇后的生辰也办得十分低调,只是办了场家宴,上桌的酒菜都是些简单的素食。
不过宴席简单办了,礼物却不会少,各地官员也呈上了贺表与当地的贡品祝贺皇后生辰。
然而这么多礼物里,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蔡国公主所赠的刺绣屏风。屏风有一人高,但真正显眼的只有中间那一面一尺八宽、三尺长的刺绣。底料是一层薄薄的绫,绫上有两条红色的锦鲤正围着荷花的jing叶嬉戏,而水面上是一朵正盛放的淡粉色的荷花,与稍远处含苞待放的荷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若这刺绣仅仅如此,也不会如此引人注目。在众人看过这一面,评价这是一幅不错的绣作之后,蔡国公主便将屏风中间的筐推开,翻过了一面。
这一面的锦鲤的颜色变成了青色,荷花的颜色也从粉白成了颜色稍微靓丽的桃粉色。
“这就是最近各家女眷常提及的双面异色绣?”皇后大为惊奇。
“正是。”
“难怪会受到大家的喜爱与追捧!”皇后抚摸着上面的绣线,越看越喜欢。
她向蔡国公主打听异色绣的来历,蔡国公主如实相告,皇后闻言,有些遗憾:“可惜她已经嫁为人妇,否则让她进宫来陪着我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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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道:“这对小夫妻的新奇手段之多,倒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她这话不是贬义,而是真的有感而发。
虽然她没法召曲清江进宫侍奉她左右,但对方既然是官员女眷,那她也有足够充分的理由召对方进宫来见面。
所以元宵节那日,皇后奉官家的令,宴请五品及以上京官女眷,曲清江这个非五品及以上官员家的女眷,却也在受邀之列。
作者有话要说:赵狼灭:啥?娘子曾被蔡国公主揩油?不行,我得找回场子!
小醋缸:你打算怎么做?
之后……
赵狼灭:好了,她只是揩油,我可是把油都榨干了!
小醋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