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Jing让笑笑显得有些话密,她说想赚够一百万就回老家,在市里买房,离开这里,也离开家。我越来越喜欢笑笑,这个漂亮的姑娘,让人感觉懂事儿又孝顺。
不错,还挺孝顺,有目标就好。
我话音刚落,笑笑却立马收起了刚才的笑脸,冷哼一声,用迷离的眼神儿望着我,孝顺?我孝顺谁?
Cao,你还能孝顺我啊,你爸妈呗。她这话说的我有点儿蒙。
我爸早就没了。
那你妈!
她又冷哼一声,我妈?去他妈的吧。
嘿,我Cao,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笑笑的态度让我无言以对,家里老辈儿无数次告诫我说,不孝顺的人不能交,况且这么说话也太混蛋了。
笑笑忽然变了一副模样,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风情。
哥,你发现我有什么地方不一样嘛。
她慢慢低下头,塌下了一直挺拔的腰身,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沉郁。
我寻摸了半天也没发现,这大晚么晌儿的你别讲鬼故事啊,哪儿不一样啊,你说。
笑笑慢慢伸出了左手,露出了仅剩半截儿的小拇指,这就是她逼我自己剁的。
我立马掏出一根儿中华夹在笑笑手里,当时心中暗挑大指,我Cao得嘞,这姑娘也他妈太社会了,别的烟已经不配这只手了,给她点上烟,听她娓娓道来。
笑笑出生在东北的一个农村,家中有三个孩子,上有哥哥,下有妹妹,用他们老家的老话儿说,她是那个大的疼,老的娇,挨打挨骂在中腰的老二。他家像大多数农村家庭那样,爸爸外出打工常年不在家,妈妈在家务农拉扯孩子。
哥哥大了笑笑十岁,在村里是个游手好闲的无业青年,还因为盗窃折过两年。但家里重男轻女的思想严重,最吃香的依然是身为长子的哥哥,而妹妹岁数儿还小,很多家庭的琐事都是笑笑Cao持。
上学,帮妈妈洗衣服,做饭,照顾妹妹,笑笑少年时期的日子虽然辛苦,一成不变,但也算平静,和多数农村家庭相差无几。
变故,发生在笑笑十岁那年,冬天已过了大半,春节将到,她爸还在城里打工。简易的工棚根本无法抵御寒风,劣质的高度白酒,是工人们取暖常用的办法。也许正是因为这白酒,让她爸失足跌下了脚手架,当场人就没了。
她妈来到工地,除了哭,什么也不知道,老板用了几万块钱就把她妈妈打发了。
可能我妈这辈子手上也没拿过这么多钱吧,就这么把我爸给卖了。
没了爸爸在工地的收入,原本不富裕的家庭又增添了几分负担,好在她妈当时手里有了一笔巨款能缓和些压力,原以为只要勤俭节约地过日子,怎么也能扛上些年。
可她年轻力壮的哥哥,并没有在父亲过世后的日子里,挑起家庭的大梁,起到长子该有的顶梁柱作用,而是继续吃喝玩乐,游手好闲,没有多久的光景就把这笔巨款挥霍一空。家里的日子越发的捉襟见肘。
那你妈就不管你哥?
她指着那傻逼给她传宗接代呢。
隔壁村的男同学一直同她要好,一起上学,中午一起吃饭,那时她带的大多数都是自己家腌的咸菜,男孩总是会把自己饭盒里带的炒菜或者鸡蛋悄悄地夹到笑笑饭盒里,放学他们会一起回家。
你知道嘛,哥,我们那会儿跟现在大街上搂搂抱抱的中学生可不一样,特傻逼,我俩都得一前一后的走,生怕别人看见。笑笑说到这里,嘴角扬起了一丝羞涩的笑纹,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随着年龄的增长,从懵懂到喜欢,慢慢的,笑笑也开始憧憬与男孩长相厮守的将来。那会儿吧,我寻思就是他了,一定会嫁给他。
没几年光景,笑笑终于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她妈也表示同意,和其他当地人那种青梅竹马的姻缘差不多,他们双方家长也见了面,直至饭桌上还是一片和谐,出现转折的是,那餐饭吃到最后,她妈和男方家提了一个要求,二十万,没有二十万免谈。
在农村,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男方家当场翻脸,你是嫁姑娘,还是卖姑娘,还是你姑娘镶金边儿了。
当场男孩儿坐在那里,只剩下为难的,尴尬的苦笑,他是真心喜欢笑笑,可家里也真没有那个条件。大家不欢而散。
那次见面之后,笑笑妈妈开始限制她的自由,不给她和男孩见面商议对策的机会。
那天,我约了个姐们儿寻思去逛逛街,想散散心,也想就手儿跟姐们儿絮叨絮叨,解解心宽,我妈可能是怕我跟他私奔了,落个人财两空吧,说啥都不让我去。笑笑不停地抽烟,时不时拿起桌上的啤酒灌一大口,却一直没有因为回忆而落下一滴眼泪。
我一边哭着,一边跪着求我妈,能不能不要这么多彩礼钱。谁知道我妈也跟我又哭又闹,大声嚎着,骂我不为我哥着想,家里指着他传宗接代呢,他要是娶不上媳妇儿,我妈说赶明儿她死了,没脸下去见我那死了的爹,没法儿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