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紧了口气,开始准备配药输ye,手中忙碌不断,余光却扫到了男人的动作,他看着桌上那碗面条,不断的用筷子在里面翻动,却一口未动。
帝长川俊逸的面容早已冷沉了下来,那碗面,清汤寡水,仅有几个小小的葱花和香菜,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顾念放下了手边调好的药剂,抬眸看向了他,“不爱吃?”
他冷冷的睨了她一眼,他什么时候吃过这种清汤面!
就算是生病了,饮食方面也不至于差成这样吧!
他虽然没说什么,但顾念早已一目了然,在旁倚着后方的桌子,一派泰然的淡淡言语,“不爱吃也得吃,吃完了输ye。”
帝长川没好气的看向她,犹豫多时,也才说,“不吃,去换了!”
顾念轻微挑眉,“换什么?乌冬面?阳春面?还是叉烧面?”
男人正坐的身形微凛,“都行。”
她柔和的面容,莞尔微微一笑,“抱歉,我不想做了,帝总若是不爱吃,那就饿着吧!”
帝长川眸色一深,很想起身过来捉她,奈何他此时病的确实有些重了,就算坐着,都觉得大脑一阵阵的晕眩,就更别提起身了。
顾念还更过分,直接走过来就要收走那碗面,一边端起面碗一边说,“可别怪我没提醒你,空腹输ye,不仅仅对身体不好,对胃也不好。”
“恶心,呕吐,这种症状会更明显的。”她浅然的淡笑和煦如风,却狡黠的像只小狐狸。
帝长川气的只觉得头更疼了,下意识的伸手拦下了她的动作,他再看着那碗面,无力的紧了紧眉,紧绷的俊颜如旧,“我就吃几口。”
顾念点了点头,挪身退去了一边,安静的继续配药。
他不仅仅在发烧,估计嗓子也发炎了,说话的嗓音都哑到了不行,还要加一些化痰消肿的药剂在里面。
顾念低头忙着配药,一会儿的功夫,再抬头看向男人时,之前还一大碗的面,此刻竟然……见底了!
刚刚是谁不爱吃的?又是谁说只吃几口的?!
还真是……
顾念愕然的看着他用完了餐,工工整整的将碗筷摆放一旁,擦了擦嘴,就又躺下了,姿态还是像大爷一般,好看的星眸璀璨,熠熠的望向她。
她愣了愣,很想问一句,‘是不是真香?’还真是附和真香定律了!
顾念懒得和他贫嘴,收走了面碗,便给他扎针输ye,胶布刚贴好,男人另只手就擒上了她的手腕,略微施力,将人就拽入了怀中,他邪肆的俊颜落下,“陪我。”
她紧了紧眉,“你是病人,好好休息,我去沙发。”
帝长川不肯放过她,紧紧的桎梏完全不减,顾念只能说,“你又不是孩子,这么任性呢?”
她揪扯着避开他,好不容易起了身,又说,“好好睡一觉,明天退烧了把儿子抱回来。”
既然没离婚,那么,她也走不了,往后还要多为孩子着想一下的。
帝长川慵懒的单手支着头,睿眸也泛出了些许的疲倦,只是在努力强撑着,“以后不走了?”
顾念简单整理了下床铺,让他等下睡的能更舒服一些,并顺走了一个枕头和一条毛毯放去了沙发上,边整理边说,“您不高抬贵手,我怎么走?”
几次了,都被他捉回来。
这次还弄了个什么‘离婚无效’既然婚姻尚在,又有了孩子,她就算对他满心敌意,但也要看在孩子面子上,多少忍一忍的。
至于之前说什么报复他的,不过是一时赌气,说的也都是气话。
顾念是顾念,她没有失忆,也没有忘记以前二十多年里发生的一切,若帝长川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前男友,外带前夫的身份话,她或许真的会狠心对他做什么。
可是,他除了这两个身份外,还是和她青梅竹马,有着将近二十年纠葛的男人,也是她孩子们的父亲。
无论如何,她也无法对他彻底狠下心啊。
帝长川看着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忙活着,浅然的唇畔轻扬了扬,“会老老实实乖乖的陪着我,和儿子?”
顾念身形微顿,索性直起身看向了他的方向,美眸杂陈,慢慢眯紧,“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有点无聊了?”
她都说不走了,又没离婚,儿子又是她亲生的,只要他不再肆意妄为,她还会怎样?!
多余问!
念及此,她不耐的瞪了他一眼,“睡吧,快睡吧!”
说完,自己在沙发上的小被窝也铺好了,她钻进去,拿着遥控器关了灯,一瞬间房间漆黑一片,只有些许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慢慢的洒满一室。
帝长川本就生病了,外加之前一段时间彻夜工作,倦意早已袭来,不知不觉的也就睡下了。
不同于他的一夜好梦,顾念是几乎彻夜未眠。
不是不想睡,而是要时隔一段时间就爬起来,给他更换输ye吊瓶,还要测体温,直至清晨时,他才逐渐有了退烧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