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夹着烟,看着她坐起身,伸手弹了下烟灰,再将香烟放在唇边的一刻,沉冷的声线也随之而至,“视频剪辑的,还满意吗?”
顾念正欲下床的动作一顿,瞥了他一眼,下一秒,抄起床上的一个枕头朝着男人砸了过去,“混蛋!”
帝长川一抬手,接下了那个枕头,随意的扔去一旁,“要礼尚往来,不是吗?”
他吸了口烟,清淡的烟圈缓缓吐出,透过烟雾的睿眸,Yin冷的再落向她,似笑非笑的勾了下唇,“看来,你也没有多大能耐了。”
帝长川略显失望的皱了下眉,摁灭了手上的香烟,修长笔挺的双腿一落,起身走向她。
他颀长的身形屹立床边,俯身,单手撑在一侧的柜子边沿,冷戾的目光Yin鸷的凝着她,一寸一寸,逡扫着她的面颊,最终,随着一抹冷笑的缓溢,而道,“是我太惯着你了吗?让你随意发脾气,随意动手,现在还学会给我下药了!”
“顾念啊顾念,也不掂量一下你自己到底有几分几两,竟把你这点Yin谋算计,都用我身上了!”
他笑着,但那笑容太浓,浓到了随时将人扼杀殆尽,而毫不留情,他伸出清隽的单手,薄茧的指腹抚着她的轮廓,轻轻的,一点一点描摹着她的唇形,“你不是拍了很多我的照片吗?怎么不曝光呢?”
顾念抿着唇,不安的脸色没什么血色,定定的看着他,“我曝光的话,对你会有影响?”
男人轻然扬唇,“应该说,你曝光的话,会不会有媒体敢接吧!”
A市之中,这么多年,有关帝氏的花边新闻,几乎亘古未有!
为什么?
不是帝氏家族内部人员有多洁身自好,而是没人敢涉及,没人敢出面去曝光!
帝氏主位上的男人,哪一个不是狠厉绝情,Yin狠手辣,犹如活阎王般的存在,又有谁敢于招惹?是担心命太长,还是担心生活太安逸了?!
道理很简单,顾念又不是傻子,何况,她拍那些照片,也不是为了曝光的。
她敛了敛眸,深吸口气,“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直说吧。”
帝长川看着她,双眸浅眯,冷戾而勃发,“我觉得你太放肆了,胆子太大了,也高估了我对你的期望。”
这种感觉,对他而言,就像亲手喂养出的一只宠物,突然亮出了獠牙,反咬了自己一口。
作为主人,可能不生气吗?
但生气之余又是什么?
顾念望着他,眸色不动,“所以呢?”
“所以啊……”他端着她的下巴,细细的打量扫视,片刻,手指一松,甩开她的同时,踱开了步子。
他步子很轻,Jing致奢昂的皮鞋踩在毛绒的地毯上,落地无声,却随着周身磅礴的气势,而将周遭的空气一并泛起了冷意。
帝长川没看她,幽冷的面容上甚至没什么多余的反应,他只是想了想,才道,“你说,面对四处乱咬人的野狗时,人一般会怎么做?”
野狗?
顾念诧异一怔,他这是将水比喻成狗呢?!
“两个选择。”帝长川极快的自问自答,沉冷的视线睨向了她,看似笑着,但笑未及眼底,也正是他最危险的时候,“一个是一枪崩了这条狗,杀了它,一了百了。”
“另一个是拿链子锁它回来,圈养它,驯服它,再慢慢的让它乖乖听话……”
话说到这里,顾念就听出来了。
他这是把她比喻成狗了,还是野狗,乱咬人的野狗?她咬谁了?
不对,是他这什么比喻!
帝长川话音拉长,迈步再走向她,素白如玉的单手捏起她的下巴,抬高的同时,迫使她迎向自己,“而我选择前者。”
顾念心下悚然,还未反应,手机就响了。
嗡嗡的震动声,在空寂的房内尤为突兀,手机就放在一旁,她瞥了一眼,是海总打来的,估计是公司的事儿,她没想接。
但嗡嗡的震动声还在继续,帝长川放开了手,清冷的面上漠然,只道,“接吧,万一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呢?”
顾念眸色一紧,下意识的拿过电话,接了起来。
“顾总,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电话刚一接起来,那边海总怒火万丈的情绪,和愤然的嗓音闯入耳畔,“我让你‘治疗’我弟弟,禁锢他的自由,你是怎么做的?你治好他也就罢了,鼓动他跑回来召开什么董事会!”
“你想让他抢走我的位置,是吗?好啊!顾念,你做的真他妈好!丑话先说,是你煽动他的,那么,我们之间的合作,到此为止,以后你也别再来找我了!”
电话被海总那边挂断了,丝毫没给顾念解释和疑问的时间,她愣愣的看着手机,脑海中,混淆的思绪骤然再起。
海总的弟弟?
什么董事会?一个刚刚从车祸重伤中苏醒过来的人……
她没再想下去,愕然的抬眸,眼前帝长川一脸邪肆的冷笑,映入眼帘,顾念恍然的毛骨悚然,是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