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歌
舞团!松竹株式会社!圆谷株式会社!不,不止是他们,所有最近拒绝继续为我
提供献金的会社,难道不是你在背后搞的鬼吗?!」
「哦?」宫下北拿过桌边的一条洁白毛巾,在脸上慢条斯理的擦拭一番,对
方咆哮时喷出的唾沫星子,都快给他把脸洗一遍了。
「原来龟井先生说的这些啊,」将毛巾重新放回到手边,宫下北微笑道,
「看来,咱们之间是真的有些误会呢。」
「家训,」抬起头,看向茶室门口外的梁家训,宫下北说道,「去我的书房,
把书桌上那个黑色的匣子给我拿过来。」
「嗨,」梁家训应了一声,不过却没有动地方,而是安排一个守在楼梯口的
女保镖去那东西。
龟井静香身材魁梧,他担心这个暴怒中的家伙,会跟自己的主人动起手来。
匣子很快被取过来,梁家训亲自将东西送进来,放在宫下北的面前。
恰好在这个时候,碳炉上那个不大的陶壶响了起来,那是水烧开了。
浅草绫从茶盒里用小匙拨出十几颗茶球,分在三个茶盏里,又续上水,这才
退身跪坐到一边。
「龟井先生,正如您所说的,良一是一条守财的狗啊,」将匣子盖打开,宫
下北从里面取出一份折叠好的信纸,一边不紧不慢的展开,一边微笑道,「狗呢,
不管是守财的,还是看家的,总归嗅觉都是灵敏的,我最近就嗅到了一些不同寻
常的气味,或许您的困扰便与此有关呢。」
龟井静香一脸冷笑的看着他,今天既然找上门来,他当然是搞清楚问题出在
哪儿了。怎么说呢,尽管大量献金提供人离他而去,会让他非常的被动,但作为
一名资深政客,他也不是没有应对的办法的,只不过就是过程会麻烦一些罢了。
另外,在政坛混迹多年,龟井静香可以筹集到政治献金的渠道很多,如果不
是这次献金风波来的太突然,他也不至于这么手忙脚乱。
今天来见宫下北,龟井静香可不是低头服软来的,他准备大闹一场,不是单
纯为了给宫下北添堵,也不是为了效仿悍妇撒泼,而是为了让党内那
些人看看,
如今这个赤本原介的继承人已经不安分了,他开始准备挑战大家的权威了。
宫下北没有理会对方的冷笑,他将手拿着那张信纸,很是恭敬的送到龟井静
香面前,请他过目。
龟井静香一抬手,将那张写满字迹的稿纸扯过去,只看了一眼,整个人便猛
地从地上跳起来,动作之灵敏与他肥胖的身份毫无一致。
「你……你……你,你这混蛋!」几乎是一目十行的将信纸上的内容看过一
遍,他双眼死死盯着宫下北,嘴里磕磕巴巴的骂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我说过了,我的嗅觉很灵敏的,」宫下北笑了笑,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
抿了一口,嗯,茶水有些烫嘴,但清香扑鼻,的确是好茶啊。
「这是阴谋!是你这家伙在背后操作的对不对?!」龟井静香咬牙切齿的说
道,「你想毁了我!毁了我的政治前途!你这混蛋!就算是毁了我,我也不会让
你好过的!」
「冷静,龟井先生,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冷静啊,」宫下北微笑着说道,「想
想看,名单上这些人,最早的从六年前就已经开始为你提供政治献金了,最晚的
也是两年前开始的,你觉得那可能是我的操作吗?」
龟井静香有些偏肥的脸青一阵白一阵,转换了好几遍,这才颓然坐倒在地上。
在日本政坛上,对于一名政客来说,大部分丑闻似乎都可以想办法遮掩,尤
其是对于一名议员来说,只要不在政府中担任公职,即便是出了什么丑闻,蛰伏
一段时间,还是有机会东山再起的。
但是,在诸多丑闻中,有一种却是很致命的,一旦牵扯其中,往往意味着政
治生命的终结。这个丑闻就是——政治献金的丑闻其中的一类:接受外国人或是
外国企业的政治献金。
在《政治资金规正法》中,限制最严格的就是这一条,严禁任何政治团体或
个人接受来自非日本国民的政治献金,而对于普通人来说,某一个政客接受了外
国人的政治献金,就意味着卖国,是一种很严重的罪行。
宫下北交给龟井静香的那份信纸上,一共有12个人的信息,这12个人都是龟
井静香的政治献金提供者,而且都是小额政治献金提供者。在过去的若干年里,
这些人几乎每年都会向龟井的政治献金管理组织捐献几笔钱,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