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落个无儿无
女、孑然一身的下场,很可能就是因为缺德事做得太多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世上可能任何人都有权利鄙视赤本、仇视赤本,
可唯独他宫下北没有这个权利,不为别的,就因为那死胖子对他一直
都很不错,从没有任何亏欠他的地方,反倒是他亏欠人家太多了。
宫下北有自己做人的原则,在他看来,评判一个人的善恶、好坏,
不能看世人对他的评判,而要看他对自己如何。大义灭亲这种事,尽
管人人赞叹,可从骨子里来说,真正做出灭亲那件事的人,至少是个
忘恩负义的混蛋。
当然,更为重要的是,宫下北已经从中村美和那里得到了消息,
赤本似乎有意愿要把遗产留给他,所以,哪怕不看道义,只看利益,
在赤本病重的时候,他宫下北也必须到场。
婉拒了高秀秀信的邀请,宫下北离开信诚建工大厦,第一时间便
让随行的保镖同他去机场。
十月的东京相比起札幌来要稍稍暖和一些,但也非常有限,更不
巧的是,当飞机在机场降落的时候,夜色迷蒙的东京竟然在下雨,不
是大雨,只是那种毛毛细雨。
赤本住的医院是东京大学医科学研究所附属病院,地点在文京区
本乡,宫下北从机场出来没有回家,而是直奔文京区的医院所在地,
途中下车买了些探病的礼物,无非就是水果之类的东西。
赶到医院的时候,正好是八点钟整,宫下北让保镖拎着礼物,一
路直奔C楼9层的特护病房。
从电梯上到9楼,当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宫下北就看到电
梯门外
静候着三个人,一个中年人以及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三个人中,中年人显然是领头的,他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装,整个
人看上去严肃而有威仪,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在看到的中年人的第一时间,宫下北立刻迈出一步,跨到电梯外
面,随即便侧过身子,给中年人弓腰行礼,同时说道:“铃木知事!”
中年人看了他一眼,似乎是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微微还了一礼
,同时问道:“你是”
“鄙人宫下北,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宫下北弓着腰,恭恭
敬敬的说道。
“哦,你就是宫下北?”中年人似乎是有些诧异,他低头打量着
宫下北,说道,“很高兴见到你。”
话说完,他又看了宫下北一眼,这才迈步走进电梯。
当电梯门叮的一声关上之后,宫下北才嘘一口气,直起腰来。
刚才的中年人名为铃木俊一,现任的东京都知事,而且,他自从
1979年担任这个职务以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被人顶下去。
除了职务之外,铃木俊一的背景也很不简单,他的父亲是日本第
70任首相铃木善幸,毫不客气的说,他就是在一个政治世家中成长起
来的。
这个人在政务上很有一套,正是在他的治理下,东京才摆脱了美
浓部亮吉实施改革所造成的财政恶化状况,因此,他才能在东京都知
事这个位置上一干就是四任。
有意思的是,铃木俊一同样出身于日本的特殊法人团体,他在就
任东京都知事之前,是首都高速公路公团的理事长,与高秀秀信现在
扮演的角色差不多。
看着电梯侧墙上的数字跳到1,宫下北转身朝走廊右侧走去,结
果才走过走廊的转角,迎面就遇上走过来的一行人。
这一行人有七八个,一个个都是西装加身,道貌岸然的样子,每
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严肃。宫下北看清其中的两三个人,急忙又
让到一边,躬身行礼。
这些人他不都认识,一瞥眼的工夫,只能认出那么两个人,这两
个人都是自民党内年富力强的少壮派,包括菅原一秀和平井卓也。
这两个人中,后者在将来会出任日本的TI担当相,而前者则是经
济产业大臣,都是在日本政坛上拥有一席之地的重要人物,同时,他
们也是自民党内所谓额贺派的中坚力量。
这些人显然没有将宫下北看在眼里,或者说,他们这个团队内的
氛围有些微妙,也没有人注意到宫下北,他们就那么沉默着从走廊里
走过去——不,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走过去了,只有最后一个人停了
下来。
“请问,是宫下北先生吗?”最后一个人停在宫下北面前,等到
前面的人拐过拐角,他才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