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了,如果没什么事,我也就不耽误两位太太在这里说话了。”
骆念把茶盏放在桌上,转身就往外走。
罗简梅站起身来,扶着腰就朝着骆念走过来,“念念,你收手吧,现在你叫记者大肆报道那个案子,终归受损的还是骆氏……”
“骆氏?”骆念冷笑了一声,“那是骆海东改成自己的姓的!公司原本是成环,是我外公起的名字!”
“他是你爸爸啊,你不也是姓骆么?”
“我是姓骆……”骆念面容陡然平静了下来,“可是你问问他啊,他有没有把我当成他的女儿来看?你在我面前表现慈母,甚至是比对骆丽娇还要好,可是好,不是光说说的。”
她不想在这里继续和罗简梅多费口舌,转身就要走。
罗简梅拉着她的手臂,“念念,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也看在你和你爸爸有血缘关系的份儿上,这件事情就不要揪着不放……”
骆念向前走,后面拖着一个喋喋不休的孕妇,也是心烦意乱。
她皱了皱眉,想要甩开罗简梅的手臂。
手臂刚一抬起来,还没有用几分力气,罗简梅就猛地向后退了一步,一下踩在了楼梯的边缘,踩空了,向后仰了过去。
骆念瞳孔猛地睁大了。
她急忙伸手去拉罗简梅,几乎就差一点点,就触碰到罗简梅的手了!
“啊!”
楼梯下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楼梯不高,一共有三层,罗简梅踩空了一个台阶,又向后踉跄了一个台阶,摔下了不到六十厘米高的台阶。
即便这样,可是对于一个临产的孕妇来说,就已经是致命的了。
骆念呆在原地,看着倒在楼梯下的罗简梅身下殷开大片的鲜血。
“死人啦!快来人啊!”
“快叫救护车!”
底下一片混乱,呆呆的骆念被混乱之中的人群猛地推搡了一下,额角磕在桌角,疼的一下渗出了一丝鲜红。
有人已经先把罗简梅给抱起来出去了,只留下了地面上大片还在持续蔓延着的红。
骆念靠在二楼的木质栏杆上,眸光呆呆的落在楼梯下那一片蔓延开的血迹,那血色刺红了她的眼。
和那个时候,妈妈从楼梯滚下的时候一模一样。
脑子里嗡嗡乱想,好似是炸开了一道惊雷,她痛的险些都掉下眼泪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逐渐恢复了神志。
骆念大口的喘息着,手指攀着栏杆,一点一点的站起身来,她抬眸的一瞬间,才看见了面前站着的一个人。
姜敏兰拿着手包站在三米开外,目光沉静的看着骆念。
骆念收回了目光,刚想要转身离开,身后快步走过来穿着制服的警察,手腕被拉住,冰冷的手铐铐了上来。
“有人报警说你试图故意伤人,请跟我们走一趟,你可以沉默,但是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我们都会记录在案。”
骆念被关在了看守所里。
她有些浑浑噩噩的,脑子里不断地都翻来覆去的浮现她七岁那年发生的事。
那是妈妈和骆海东离婚之后的第二年。
在离婚的时候,不出意外的,骆海东和妈妈都在争夺她的抚养权。
那个时候,成环已经被骆海东拿走了,一大部分的股份都掌控在他的手里,妈妈手里握着的股份很少,但是即便是这样,年底分红也是足够带着她生活的。
当法官问骆念,是想要跟爸爸还是妈妈的时候,她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跟着妈妈。
妈妈蹲下来,抱着骆念,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好孩子。”
她知道,妈妈舍不得她。
在这一段破碎的婚姻里,妈妈是受害者,而骆海东是胜利者,她全程看着这样一出闹剧,就仿佛是有人在刻意的Cao纵着一样,后来想起来只觉得啼笑皆非。
妈妈带着骆念离开了别墅。
刚一离婚,骆海东就迫不及待的把公司改成了自己的。
妈妈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一下吐血了。
刚从学校放学回来的骆念惊呆了,一下冲了过来,扶着妈妈坐下,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
她还是个孩子,如何能知道这些呢。
妈妈安慰着她没事,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妈妈自从离婚以来,就开始生病了,只是当着她的面,一直都不肯说实话。
直到,那个Yin雨天。
或许是妈妈已经感觉到了,她已经将要不久于人世了,就拉着她,在大巴车的后座,牵着她的手,“妈妈要去很远的地方治病了,带着你很不方便。所以,还要麻烦你回去找你爸爸。”
“我不要!”
骆念摇着头,扎着羊角辫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我不要跟着爸爸!我只要妈妈!”
妈妈苍白的脸上,依然是带着笑容,摸着她的脸蛋,“你还要上学,妈妈没有办法带着你去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