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详细讲一下,你们进百濮后的事,还有阿娘……的情况。”
总感觉阿娘有些怪怪的。
她和阿爹感情明明很好,现在两人却莫名其妙形同陌路。
这还不算,还和别人打这种赌。
这万一阿爹知道了……
况曼打了个颤,有些不敢想。
她觉得阿爹可能会狂暴……
等遇上娘,她得和娘好好谈一谈,现在先弄清楚百濮的情况再说。
黎初霁点了点头,把他进百濮后的事,详细告诉了况曼。
黎初霁是尾随在lun山蛊后身去的百濮,他不知道lun山蛊后入百濮是为了什么,但她目标很明确,一入百濮就开始打听阿塔族一个叫妮怜的女人。
后来终于打听到了消息,然后在某一晚,她闯入阿塔族,在阿塔族找了一圈没找到人,于是就招了一群毒物围攻阿塔族,并威胁阿塔族交出妮怜。
阿塔族拒绝将人交出,于是,她让那一群毒物,陪阿塔族的人玩了整整一夜,一夜之后,阿塔族的人有一大半受伤了,甚至还有几个陨命。
这个族似乎也会练蛊,她的毒物对他们杀伤力不是很大。
在天亮后,她避开众人,出其不备的杀了阿塔族的族长,并威胁道,十天后还不交出妮怜,她就继续杀。
两方的仇就是这样结下的,然后阿塔族在百濮对lun山蛊后下达了追杀令。这事没过去多久,她又和阿萨族打起了赌。
黎初霁对百濮不熟悉,又不敢跟lun山蛊后太紧,所有的事,都是他尾随在她后面,自己发现的。
"意思是说,我娘目前在阿萨族?"况曼紧拧着眉问。
“不一定,师娘对百濮很熟悉,我时常将她跟丢,不过三月二十,她肯定会出现在阿萨族。”
他既已回中原,想必是离开百濮有段时间了,这段时间,他也不知道师娘在哪里。
师娘在百濮这一连串的举动,他一个都没看明白,也不知道师娘到底是为了什么?
况曼垂眸分析了一下,抬头看向黎初霁:“我知道了,师兄好好养伤,我就这出发去百濮。”
问清楚情况,况曼不再耽搁,转身就往门外走。
走到门口,似想到了什么,侧身肃然问:“二师兄,是谁给你下的蛊?”
黎初霁:“我也不大清楚,但我想,应该是阿塔族给我下的蛊毒,因为师娘攻击阿塔族的时候,危机关头,我曾现过身。我在百濮,只在阿塔族出现过。”
况曼轻轻点头:“我知道了。”
况曼要去百濮,孟九重自然不可能落下,抬步,跟着况曼出了竹屋。并让郁方传信郁战,告知郁战他们的去处。
时间紧急,况曼和孟九重都不打算回东义县,二人从苍山直接去了合石镇,在合石镇上买了两匹马,就直奔百濮。
二人离开,溪边小筑暂时恢复清静。
沈罗衣躲在屋内未曾出来,郁方去给黎初霁煎药,沈闻秋飞身到铁球上,懒洋洋坐到青君身边。
“青君身上竟还有驱蛊铃这种奇物,我怎么从未听你提过?”清朗声音响起的同时,沈闻秋像一条没有骨头的蛇般,轻轻躺下,脑袋枕在青君的腿侧。
青君收回不知落在何处的视线,微垂眸,落到沈闻秋脸上,只吐了两个字:“捡的。”
“捡的”……两个轻飘飘毫无重量的字,若是被那些觊觎这驱蛊铃的人听到,怕是会气得吐血。
那回纥大祭师谋划这么多,为的可不就是点尸沙与驱蛊铃。
说起来,大祭师最想要的,其实是驱蛊铃。因为,驱蛊铃关系着他的性命。
当年他为了回纥大计,曾潜入lun山,做过lun山女人的蛊奴。
虽后来逃出了lun山,但体内蛊虫却极多,他费尽老力解了不少,但有一蛊却始终解不了。
那蛊得修练过lun山秘术的蛊后才能解,可偏偏他与蛊后这一脉仇深似海。
蛊后这一脉的人,绝不可能为他解蛊。不但不会解,说不定一知道他还活着,就会立即催动蛊虫,让他丧命。
所以,他需要驱蛊铃。
据说,驱蛊铃是lun山第一任蛊后所炼制,可以驱除万蛊。那铃里面,有一个蛊王血练出来的东西,只要轻轻一摇,就能驱动所有的蛊。
而如今,大祭师汲汲营营想要得到的东西,就这么被青君一声不吭送给了况曼。
送完了,还轻飘飘的来了一句“捡的。”
计划最怕什么?
变化——
也不知道回纥大祭祀知道后,会不会气得吐血,直接一命呜呼。
“宝物还能捡,哪里捡的,我也去捡一个。”淡淡体香萦绕在鼻端,沈闻秋像个痞子似的,贪婪地深吸了一口。
回纥大祭师会不会气死,没人知道。这边沈闻秋一脸惬意,懒洋洋地靠在青君身上。
眉间蕴了十几年的惆怅,随着赤阳堡的覆灭,渐渐散去,整个人看着清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