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最适合接凤凰寨的,就属昆苗。
昆苗城府够深,行事果断干净,但是昆苗是回纥信鹰的训养者,他来接手凤凰寨,那信鹰那里……
罢了,这事让大祭师自己安排。
先让阿奢寿服下圣丹,让他腿部经脉快速度愈合,不至流失内力,然后……他要去把那俩个小兔崽子抓回来。
本还想留他们一命,牵制穆元德和况飞舟,现在看来……是没那必要了,这两小崽子,必须死。
他们毁他儿子,只有他们死了,才能平他心底之怒。
三祭师回房拿丹,大殿上,唯唯喏喏趴服在榻椅边的青衫少女,轻埋着脑袋,一副颤颤巍巍的模样,眼角余光,却时不时扫过阿奢寿流血的伤口。
脑中,少女离去前的话,回荡耳边。
【见血封喉,只要出血处沾了它,就必死无疑】
她现在,是不是可以给阿爹,阿娘,爷爷nainai报仇了?
想到报仇,少女那呆滞麻木的眼睛里,升起了仇恨。
许是场合不对,少女将头埋得更低,仿佛一只柔顺的猫儿,看着毫无攻击性。
三祭师很快将圣丹拿了出来,并喂进了阿奢寿的嘴里。
也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太痛,阿奢寿这会儿已经晕迷过去,三祭师等他吞下圣丹后,交待大夫看顾好阿奢寿,便黑着一张脸,出了凤凰寨。他要继续去追击那两个兔崽子。
三祭师一出凤凰寨,便以哨响指挥莫鹰搜寻孟九重与况曼的行踪。
然而,几只莫鹰全部放出去,皆未找到二人的踪迹。
三祭师在山里一察看,发现山哨岗全被被除,然而,那守在出寨峡谷处的两支队伍却没有看到他们出没的影子。
三祭师稍微思索了一下,吩咐凤凰寨的三当家继续守在峡谷处,自己则踏入了大山之中。
他这趟入中原,主要负责的泾山铁矿,那两个小崽子在山里晃了这么多天,也不知有没有发现那边的铁矿,如果有,那他就得让赤阳堡马上行动,将这些铁矿给运出泾山了。
*
三天后。
蜀中落霞峰,赤阳堡。
天空晚霞铺盖,衬的天际火红一片。
威严的建筑里,演武场上众弟子挥着武器,喝声阵阵,正在练着武。
天空上,一只老鹰盘旋着飞落入赤阳堡的外院里。
管家模样的一个老者,看到停在院子中央的老鹰,眸子微微一眯,小跑上前,从身侧的一个布袋里,摸出一根晒干的rou干递给这老鹰。
老鹰看了一眼老者,伸长脖子将rou干叼走。
老者一笑,趁着老鹰进食的时候,赶忙将绑在它腿上的小竹筒取下,然后拿着小竹筒进了书房。
书房内,一容貌端方的中年男子,腰身挺拔,笔直而坐,正提着毛笔不知道在画着什么。
见管家进书房,沈镇远将毛笔轻搁到砚台上,问:“何事?”
疏朗的声音,就与他给人的感觉一样,带着种说不出的踏实。
沈镇远……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一方堡主。
在外人眼里,他是正义的代表,他为江湖各派化解仇怨。在附近百姓心中,他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时常接济他们。在姜鲁朝堂眼中,他是一个有国有家的侠义之士,每逢战祸便损赠物资到边关,并协助共抗回纥……
很好的名声,世人公认的大侠,可就是这么一个让人崇敬的大侠,却造就了几个家庭的悲剧,甚至还包藏祸心,与回纥人勾结。
当然,目前还没几个人知道他干过的事。
而知道的人,稍一传出消息,他就能立即将之压下。
不得不说,手段之高明,非常人矣。
“老爷,信鹰带来的信。”
沈镇远积威已深,管家微垂着头,不敢有一丝造次。
“嗯。”沈镇远轻嗯了一声,将管家呈过来的竹筒接了过来。
倒出竹筒里的纸条,拿到眼前看了看。
看完之后,他神情淡淡,手轻轻一抚,纸条刹时被震成了纸屑。
“退下吧,戚管家,我这两天要出门一趟,照顾好罗衣,最近这段时间,江湖混乱,别让她出赤阳堡。”
戚管家嗯了一声,恭敬的退出了书房。
等管家走后,沈镇远拿起砚台上的毛笔,继续桌上那幅未画完的画。
画上是一个女子,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缠绵,蕴着浓浓的情愫,她嘴微张,仿佛是在和谁说着话般。
这是一个美得令人窒息的女子,细看,这女子的媚眼与赤阳堡小姐沈罗衣有五分相像。
沈镇远不紧不慢,将这副画勾勒完整。
画,画完了。
他垂头,目光紧紧盯着画中女子的脸,似乎在透过画怀恋什么。
画上的墨,随着他观看的时间,渐渐干去。他搁下笔,伸手,轻轻摸着画中女子的脸。
“仙儿,你哥出现了,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