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阳堡格杀她,那她先挑了赤阳堡的势力。
在黑灯瞎火的街道上瞎逛了一圈,况曼在一处巷子旁,发现了一家挂着平顺布行牌匾的店。
她上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块牌匾,确定了这家布行是孟九重的,便坐到店门前的石阶上,等着布行开门营业。
*
夜色如绸。
北风将黄沙吹得满天飘舞,城外山坡上,一人影凛然肃立,静静望着北方的天空,不远处,几道略显狼狈的身影 ,匆匆向他奔了过去。
几人抵达人影所在之处,纷纷揭开脸上的面罩。
其中一人单手放在胸前,恭敬道:“三公子,十七断后,死了。”
被叫三公子的人轻嗯一声,眼里并没有太大波动。
“这个姓况的女人脑袋很聪明,赤兰县不能再呆了,让黑鹰继续盯梢她,我们退至百里之外,再定围剿计划。”
这几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在客栈里夜袭况曼的那几个回纥人。
“三公子,白日时,赤阳堡的人也失手了。”
“失手便失手,也没指望他们一次就能将人杀掉。”昆苗并不意外赤阳堡的人会失手,况飞舟的女儿如果这么好杀,在东义县的箭缪便不会传信给他,让他来截杀这个女人了。
短短两次交锋,他们被这个女人杀掉的兄弟,比这段时间围杀lun山蛊后死的还多,真不知道师父为什么非得让他们先针对这个女人不可。
这个女人只是况飞舟的女儿,于他们之大计并没有多少冲突,他们不是该一直追杀lun山蛊后吗,毕竟,这个女人是从lun山出来的,手上掌握着杀死大祭祀的蛊术。
还有穆元德,他们入中原,真正的任务不应该是引出穆元德,并夺取穆元德手上的东西吗?
为什么现在会突然大力针对这个姓况的女人了?
杀一个毁容的lun山蛊后,况飞舟许是不会心痛,毕竟,这二人分开八年,且lun山蛊后已无颜色,可杀他的女儿……从他一入中原,就迫不及待地去找他女儿这一点,不难看出,他很重视他的女儿。
这万一……
昆苗浓眉紧皱,始终想不通上头让杀况曼的原因。
他沉思了一会儿,从怀中取出一块透明的似胶的东西,递给后身其中一个人:“风六,现在由你伪装成孟寻,去鄂州一带,引起整个江湖的注意,半个月后,如果穆元德还没出现,那孟寻便会彻底死去。”
这一趟入中原,处处不利。
七师弟和九师弟死了,lun山蛊后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又通身是毒,而穆元德至今还未出现……没有一件事办成,简直丢尽了他们战部的脸。
现在,又多了一个需要除掉的女人。
也不知道,这次带入中原的人手够不够。
就在昆苗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上头要杀况曼之时,一只健硕的老鹰,从天空中俯冲而来。
那老鹰刚飞过来,锋利的鹰爪猛地一下往昆苗身后,一个带血的杀手抓了去。
那杀手闷哼了一声,胳膊上的一块rou就被老鹰的爪子,连皮带rou撕了下来。
老鹰脑袋一垂,将那血淋淋的rou,吞进了鹰嘴里。
吞完,它唳了一声,仿佛是在喝叱这些人办事不利般,然后扇着翅膀,一跳一跳地走到昆苗跟前。
昆苗看了老鹰一眼,蹲下声,将老鹰腿上绑着的一个纸条取下来。
拆开纸条,昆苗目光快速扫过上面的消息。
片刻后,他手一挥,将纸条震碎,道:“风二,速去将围剿lun山蛊后的人调回来,加大对况飞之舟之女的截杀,风四,立即前往赤阳堡,告诉沈镇远,况曼这个人我们负责处理,lun山蛊后则由他们处理。”
被喊风二和风四的两个男人,郑重点头,然后一转身,消失在黑夜之下。
昆苗吩咐完人,看向另一个叫风六的男人,道:“你此去鄂州,半个月内穆元德不出,你转道去杀掉沈闻风或是沈罗衣。”
风六微愣:“他们不是沈镇远的儿女吗?”
昆苗:“是沈镇远的儿女不错,但他们也是穆元德在世上唯二的两个血脉亲人,孟泽之子穆元德能不顾他生死,那自己的外甥呢。就不信,这样还逼不出穆元德。”
风六闻言,眼里闪过恍悟,当即也消失在了黑暗中。
昆苗吩咐完人,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头,带着那个胳膊被老鹰抓下一块rou的人,往西北方向而去。
而那只送信的老鹰,则在二人离开后,展翅一飞,往漠北方向飞了去。
昆苗边走,边想着刚才接到的信息。
难怪祭祀院要让他增加对况飞舟女儿的追杀,原来,八年前,大祭祀师在动手除去lun山之人时,被这个女孩看到了身上那代表lun山侍蛊的奴印。
这个奴印一旦被人发现,那大祭祀便有可能丧命在lun山之人的手中。
因为,大祭祀体内,至今还有只蛊没有解掉。
这只蛊对大祭祀有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