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鲁的官府是个奇葩的存在,普通百姓敬仰,江湖人忌惮。
就是武功再高强的人,对官府都忌讳颇深,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会和官府对上,哪怕对上了,也是偷偷摸摸。
当然,lun山蛊后是另类。
被仇恨侵蚀的心,让她早就把忌惮这两个字,抛到脑后。
她只想报仇,才不管官府不官府呢!
按说,不管是哪个朝代,江湖都不会太忌惮朝堂势力,偏偏姜鲁就做到了。
江湖人私底下怎么打,怎么闹,都绝不会闹去官府,因为,一旦官府插手,事件就升级。
一升级,那就不是凭武力可能解决的事。
这个男人,似乎对官府也很忌惮。
见有捕快在,当即便压下了自己的杀心,任由两个捕快将他捉拿,并押解回衙门。
张勇并没有跟着押解的兄弟回去,他头痛地看着地上一群生死不明的人。
捏了捏额心,他抬头,往四周喊了嗓子:“谁知赤阳堡的人在何处落脚?”
这些江湖人简直太可恶了。
当街杀人,吓到普通百姓便算了,还杀人不收尸,怎么着,想让他给他们收尸体啊。
呸,想得美!
衙门可没那功夫管他们江湖上的事。
这些人要是没人来领,等会儿,他就不管他们死活,让人通通拉去乱坟岗丢掉。
张勇问完话,等了一会儿,都没人回话,他眼睛里闪过恼怒。
况曼眼珠子微转,随即璨然一笑,手指一抬,提着前面的那家医馆。
“张捕头,我看这群人是从那边那个医馆里出来的,你要不要去那家医馆里问问。”
上次火焰老二手掌被她弄断,也是在那家医馆看的大夫,那家医馆肯定和赤阳堡有关系。
张勇随着况曼的手指看去,见那医馆门前,还有两个躺在地上的人,眉头一横,拔腿就往医馆走了过去。
走到医馆门前,张勇瞅了两眼躺在地上的人,然后黑着脸进了医馆。
片刻后,他带着一个走路巍巍颤颤的老大夫,和几个面孔青涩的少年,从医馆里面走了出来。
然后,也不知道他和这几个人说了什么,老大夫卑躬屈膝,讨好地奉承了他几句,带着他的徒子徒孙开始清理街道血迹和伤员,外加处理尸体。
而附近受过一场惊吓的人,也逐渐散去,况曼跟着人群,慢吞吞地往左走。
在快要走到衙门附近后,她停下脚步,心情不错地从一卖糖葫芦的老汉手里,买了两串糖葫芦。
然后蹲在地上,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待两根糖葫芦吃完,办完事的张勇也带着一群属下,回衙门这边来了。
况曼看到他,眼睛微亮,丢掉手上的竹签,拍拍手站起身。
还有个被捕快捉回去的坏蛋呢,劳心劳力将人捉住,哪可能那么容易就饶过他。
这些衙役别看手上功夫没几下子,但是个个心都贼黑。
连赤阳堡养的线人,都受不住他们的折磨,把里里外外都交待了个干净,那装成姜鲁人的回纥人,休想这么容易过关,她非叫他脱成皮不可。
回纥人伪装身份进姜鲁,就不信官府知道之后,还坐得住……
“张捕头,请稍等。”况曼挥手叫住张勇,然后大步朝他迈去。
张勇听闻声音,抬头往况曼看了一眼。
“况娘子,有什么事吗?”张勇顿步。
况曼走到张勇身边,紧张兮兮地看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道:“张捕头,我有事向你汇报。”
张勇被况曼这小心谨慎的模样,弄得也紧张也来,跟着压下声音:“什么事。”
况曼眼里适时透起丝后怕和愤恨。
“张捕头,刚才我在街上抓的那个小偷,其实不是小偷,是我栽赃他的,我怀疑他是回纥人,所以,缠住他,想弄清楚他的身份。不过,我已经确定了,他真的是回纥人,还好你们来的快,将他抓进了监狱,要不然,我都不该怎么处理他了。”
况曼一口气把话说完,还了,还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似乎,真的被吓得不轻般。
“啥?”张勇愕然一惊:“回纥人,况,况娘子,这话可不能乱说。”
姜鲁和回纥关系恶劣,每隔上一阵子,边关就会发生战事。而且一到严冬,漠北那里的汉人,便会引来一波回纥人的抢虐。
那些回纥人每每入关抢东西,都会大肆杀人,凡是姜鲁人,就没一个不恨回纥人的。
作为官府捕头,张勇比普通人更清楚回纥人有多可恶。
“张捕头,这种话我怎么可能乱说。”
况曼郑重其事地道:“是真的,不信,你回去闻闻他身上的味。他虽然伪装成了咱姜鲁人,但他身上羊膻味很重,还有他身上用的香Jing,也是回纥那边独有的香Jing。”
其实,这个人身上的羊膻味并不是很重,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