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搓洗胳膊的手突兀一顿,转身,往视线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一看过去,恰巧就对上况曼那毫不掩饰的欣赏眼神。孟九重俊朗面容一木,倏地跳进了水缸里。
“转过身,把窗户关上。”沉闷的声音从水缸处传过来。
况曼眨眨眼:“藏什么藏,看看又不会少块rou。”
孟九重脸上闪过窘迫:“……!!”
一阵水声响起,水缸里,双肩还露在水面上的男人,忽得往水里沉了沉。
……就露了个脑袋在外面。
况曼瞅着他那模样,坏坏一笑,谐谑道:“要不要我帮你擦擦背。”
说着她还装模作样的一只脚跨上了窗户,似乎是要从窗户里面爬出去般。
“停下,不许靠近。”孟九重看着欲要翻穿出来的况曼,呼吸蓦然一顿,沉声轻喝道。
喝完,他脸上激起一抹不自然,机械地将身体转了过去。
况曼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孟九重,yinyin娇笑了一声,收回腿,退回房间,然后顺手将窗户关掉。
——真不经逗!
听身后未在有动静,孟九重重重呼出一口气,连忙压下心底升起的异样。
孟九重完全没想到,已经梳洗好,并躺到床上的况曼竟然没有入睡,如果知道她还醒着,他定不会光着膀子在院子里面冲洗。
而回房处理好身上伤的郁战,正准备进院子打水回房,刚踏出房间,好巧不巧就撞见了刚才那一幕。
郁战怔楞,随即埋下头,装做什么都没看到,蹑手蹑脚地退回了房。
*
次日一早。
吃过早饭的况曼,携同孟九重准备去街上逛逛,顺便打听一下最新消息。
虽然假人假剑这事,二人都不准备插手,但是该掌握的消息还是得第一时间掌握,以定计策。
刚走到前廊,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
孟九重闻声,去开门。
门打开,便见隔壁家苏秀才带着苏月,站在他们门外。
“孟兄,昨夜我听你院子里乒乒乓乓一阵乱响,是否发生了什么事?”苏秀才一脸担忧地看着孟九重,说话时,视线还有意无意地在况曼身上扫了一下。
苏秀才两兄妹就住在孟家隔壁,昨晚况曼他们打斗时,虽已在尽力压制声音,但是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闹出来。
这苏秀才昨夜去了兴远府最大的花楼,回来的比较晚,况曼他们交手时,他还未睡下。
听到这边动静,他本来还想爬上墙头瞧瞧这边到底是在干啥,结果还没爬得上去,就被隔壁院子一块飞过来的石头给砸中了脚。
昨晚这边院子的动静可不小,他隐约还听到两声娇喝声,那声音一听就是这个孟夫人的。
这孟夫人一身穿着,看着并不像大家闺秀,腰间还时刻悬了个鞭子,这一看就是一只母老虎,昨夜孟兄该不会被这母老虎收拾了吧?
娶妻娶贤,若孟兄真的被这母老虎压制,那他一定会为他出头。
“没什么事,昨晚我夫人回房时,不小心绊了一下脚,差点摔倒。院中的装饰太多,我让郁战将一些不必要的东西给砸了,准备找人重新装饰一下。”
孟九重温和一笑,转身仿佛真的要重新装修院子般,朝郁战吩咐:“郁战,等会儿你去石料商那边看一下,选一些简单的石料,把院子重新给装饰一下,简单大方就行,不必弄得那么花里胡哨。”
郁战赶忙点头:“好,我等会儿就去。”
交代完事,孟九重转头看向苏秀才:“苏兄可否还有事?没事的话,我要陪我夫人上街一会儿。”
孟九重脸上客客气气,但说出来的话,只要是长耳朵的都听得出来,他在撵人。
苏秀才脸上闪过尴尬,一甩折扇,轻轻摇了摇:“无事,无事,孟兄既还有事,我这便告辞。”
说完,苏秀才向孟九重拱了拱头,垂首看了一眼静静跟在身侧的苏月,叫了一声她,二人便往巷子尽头走了去。
况曼眉角微挑,饶有趣味地看着离开的兄妹二人。
等二人完全远去,她侧头,睇了眼孟九重,古古怪怪地啧了一声。
这都快成唐僧rou了,村里面有个杨兰,东义县对街有娇黛黛,现在又来了个苏月。
况曼那赤/裸/裸、没有任何掩饰的目光,看得孟九重满脸尴尬。
孟九重咳嗽了一声,装作没有看到她的打趣,道:“走吧,不是要上街吗?”
况曼意味深长地呵呵了一声,抬步出了家门。
*
大街上,人流如织。
小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况曼和孟九重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目光时不时从那些腰悬武器的江湖人身上扫过。
今天关于孟泽之子的议论,比起昨日又多了几分,况曼才在大街上走了一会儿,就听别人提起了好几次孟泽之子。
反倒是凝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