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他只听父亲提过义父与师父,其他的人,他从未在父亲口中听说过。
“阿曼,你知道黎初霁入中原,是为何吗?”关于况曼和黎初霁在屏兰山相遇,并一道回东义县的事,孟九重已在与崔言的通信中得知。
他不但知道况曼与黎初霁同行,他还知道,东福客栈的老板娘和孟宅外的那两个眼线,曾调查过他和阿曼。
甚至这老板娘,似乎有意做回老本行。
至于那两个眼线,孟九重从一开始就知道,不过,他为了打消赤阳堡的怀疑,并没有立即处理掉这两个眼线。
因为,他知道这两眼线,就算是对他和阿曼展开调查,也查不出什么。
合石镇那边是义父与师父的隐居之处,郁方早已将那里经营的水泄不通,任何外来势力进入合石镇,都会落入郁方的眼里。
有郁方安排,没人能在合石镇调查到有用的消息,除非是他刻意为之。
他离开东义县时,曾交待崔言,等他和阿曼都离开孟宅三天后,便出手将这两眼线处理掉。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阿曼只出去了一天,就将蓝庐书生捉回来了,且,还早崔言一步先动了手。
况曼:“黎初霁是追着沈闻秋入的中原,据他所说,沈闻秋在两年前,曾偷了他老子一柄剑,这柄剑在最近,被黎初霁发现了,他想弄清楚沈闻秋偷出来的这把,是不是他要寻的那把剑。”
况曼手指轻扣着桌沿,双眸透起凝色:“事情太巧合,我怀疑,黎初霁所追的剑,就是凝血剑。”
孟九重闻言,晴天霹雳,惊愕道:“你的意思,是沈闻秋偷出来的剑,是凝血剑?”
沈闻秋偷的是凝血剑,那岂不是说,凝血剑是被沈镇远所夺?
可沈镇远一方大侠,堡中名器无数,哪怕凝血剑有些特殊,也不至于做出这种杀人夺物之事。
且,当年他父亲能安然退隐,沈镇远也曾相助过,他如果想求剑,只需开口,父亲必会为他铸剑。
他根本就没理由夺剑。
如果剑是沈镇远所夺,那阿曼呢,阿曼与那掉入昭江的人,又与沈镇远有何仇怨?
毕竟,阿曼可是被凝血剑虐杀过的。
况曼耸耸肩:“我这是猜的,有没有猜对我就不知道了。”
“对了,黎初霁好像认识我。”
况曼话题一转:“他虽有所隐藏,但直觉告诉我,我与他必是旧识,不过,这家伙嘴紧得很,我在来的路上多番试探,都没试探出什么。”
“黎初霁和你是旧识?”孟九重微怔,沉眉思索了一下:“当年的事,也许没那么简单。黎初霁是魔教少主,与你是旧识,那你八岁之前,必与圣慾天有所关系。杀我父亲之人,用凝血剑杀你,这其中说不定与圣慾天有关系。”
圣慾天,凝血剑,他父亲……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联。
还是年纪太小,不知事,如果当初他稍知事一点,许是,便能从父亲那里问出一些事。
父亲已去八年,关于他以前的旧事旧人,他皆一头雾水。
况曼揉了揉额头:“有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这一串的事件背后,必是有一场咱们都不知道的Yin谋,当年这些事没爆发,不好查。但现在嘛,那Yin谋者又动了,只要他动,那就必会留下痕迹,等吧,等捉住了尾巴,咱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算是又一次领教了古人的脑袋了。
七拐八转,看似杀的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可是一细究,却隐隐有所牵连。
话谈到这里,几乎陷入了死胡同,孟九重见曼况在揉额心,适时停下这个话题,问:“中午了,阿曼中午想吃什么?”
“鱼头汤,补补脑。”况曼眼睛都没眨地点了一个菜。
太烧脑袋了,她需要补充脑力。
一场谈话,什么都没谈出来,疑惑反倒是更重了。不补补脑,她觉得,她和孟九重可能玩不过Yin谋者。
孟九重嗯了一声,让郁战去市场上,看看有没有鱼卖,自己则进厨房生火煮饭。
两人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孟九重已完全见识到了况曼的懒,不过他也不在意,以前这些事,都他一个人做,现在哪怕况曼不搭手,他依旧能一个人完成。
孟九重进了厨房,况曼打了个哈欠,小手托着腮,眼皮打架,没多久就打起了瞌睡。
睡前,她脑袋迟钝的,还在思考着假凝血剑的事。
小睡片刻,去买鱼的郁战慌慌张张从外面回了来。并且,还带回一个,让况曼和孟九重都极为震惊的消息。
况曼觉得,剑是假剑就已经够让人看不分明的了。却不想,背后Yin谋者,竟还有更让人琢磨不透的动作。
郁战说刚才他在街上,隐隐听几个武林人议论,说孟泽先生的儿子,现踪了,且正在往兴远府赶。
况曼:“……!!!”
孟泽的儿子,那不就是孟九重吗?
——擦!
孟泽的儿子在往兴远府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