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来碗面。”走进面摊,况曼坐到桌子旁,向老板喊了一声。
有生意上门,老板娘热情应了一声:“好勒,况娘子稍等。”
掀开热腾腾的水锅,老板娘熟练地煮起了面。况曼小手托腮,笑yinyin的看着这对忙碌的夫妻。
这对夫妻年纪都在四十出头左右,男的似乎有些不擅交际,街坊邻居,况曼照顾他家生意,他却连声招呼都没打,只埋头认真擀面。
而女的则一边煮饭,一边笑yinyin道:“况娘子这是出门了吗,两天没瞧见姑娘了?你家秀才公,似乎也不在家。”
“对呀,回老宅去住了一晚。”况曼闻言,眸子轻轻垂下,挡往眼中讥讽:“我夫君游学去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呵呵,合着她两天不在家,这些人都盯着她家家门啊。
娇黛黛盯着自家大门,况曼能理解。
毕竟这女人,打一开始就有那么点惦记孟九重,当然,相处半个月,况曼也看出来,她惦记的是孟九重秀才的身份,而不是孟九重这个人。
如果隔壁家再住进个秀才,娇黛黛同样会关注。
娇黛黛因自个喜好关注自家,那这两夫妻又是为什么?
难怪娇黛黛刚才会当着她的面,意味深长地往面摊看,原来是在提醒她啊!
她倒想瞅瞅,这两夫妻守着她家门是要干什么?
“不愧是秀才公,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秀才公以后肯定有大出息,况娘子定能诰命诸身。”老娘板赞了一声孟九重,嘴一张,又想开口。
不想,况曼却惊讶抬头,一脸佩服地看向她。
那亮晶晶的大眼睛,把老板娘看得莫名其妙,硬是忘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况曼惊叹道:“老板娘真厉害,说的话和我夫君一模一样,他也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老板娘能说出和我夫君相同的话,定也是个见多识广的。”
说到这里,况曼叹了口气,沮丧道:“我就不懂什么大道理了,我只知道,他在外面风餐路宿,肯定吃不好,睡不着。当时我说这话的时候,他骂了我一顿。”
老板娘听到况曼的话,握大勺的手微不可查地紧了紧。
“哪是见多识广,不过是以前听一个老秀才说过罢了。”
说罢,老板娘不再开口问况曼话了,很快,况曼点的面条就起了锅,并端到了桌子上。
况曼抬头看了眼已完全暗下的天空,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老板娘,天色不早了,我能把面端回家吗,明儿我把碗给你送回来。”
老板娘:“没事,端回去吧。”
街头街尾,况曼要求将面端回家,完全没有一点问题。
得到老板娘的同意,况曼笑得越发灿烂,端着热腾腾的面,就回了孟家。
待况曼进了孟宅大门,面摊里,那个一直埋头擀面的老板,放下擀面杖,抬头,目光不明地往孟宅看了一眼。
男人不确定的道:“刚才和她一起去东福客栈的,是蓝庐书生吧?”
老板娘:“是蓝庐书生。”
“她出去两天功夫,就将蓝庐书生捉住,实力绝对不弱,这一次,大公子他们可能小瞧她了。”
“小瞧也不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二长老的手,是她故意废掉的。”
“天黑了,你先把面摊收了。我去给大公子送消息,这姓况的捉住蓝庐书生,身份肯定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嗯。”
两道如蚊子般细微的交谈声,在面摊里响起。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元恺让人安排到南街监视况曼的人。
赤阳堡那日在况曼手里吃了亏,甚至怀疑况曼和帮助lun山蛊后的黑夜人是一伙的,于是,便安排了人,时刻监视况曼。
监视了半个月,这两人一无所获。
只知道那孟宅里的夫妻,作息时间很规律,男的不是在书院,就是在家。而女的,每天早晨在送走男人后都会出城,他们曾试图跟踪过,但每每刚跟到城门口,便失去了行踪。
因为连续跟踪几天都跟丢了人,两人没办法只得放弃跟踪,守株待兔,盯紧孟宅,想瞅瞅这孟宅会不会有奇怪的人出没。
这期间,二人打听出,孟宅里的夫妻是东义县本地人,身份没有任何伪装,男主人甚至在两年前,就是一位童生,至于女的,据说是男人的童养媳,两人打小一起长大。
……好吧,也不知道这两人是在哪里查的消息,竟还查出个奇葩的童养媳来。
咳咳咳,这其实也怪不得这两个人,毕竟不是专业打探消息的人,他们能知道这么多,还是买通了县衙一个贪财的狱头,才查出来的。
查身份真假这种事,县衙户籍比任何道听途说的消息,都要可靠。
贪财狱头拿了这俩眼线的钱,当即便找上了管理户籍的杨县丞。
杨县丞以为狱头是在关心他,顺口问帮他找到儿子尸体的人情况,于是,便简单说了一下。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