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等到唐易山走至溪流时,那几乎垂直的山坡和密密麻麻的树林,成为了他犹豫的地方。
他想活着,无比迫切的想活下去,但是自己身前身后,都是生死未定的处境,唐易山最终还是选择了能保留住自己尊严的那一条。
这一跳,除了给唐易山剩下留下深深浅浅的伤口之外,唐易山的左脚,也在这里骨折了,隐隐约约能看见里面的森森白骨……
和唐易山结束电话后,俞松马不停蹄的联系了两个医生,除了唐易山交代的医生外,俞松还带上了一个心理医生。
唐易山自然没有说自己的心理是否出现了问题,但是俞松通过他经历的判断和他说话方式的改变,俞松听得出来,自己老板此时的内心很危险。
次日,天还灰蒙蒙的,俞松便亲自带着两个医生,只身前往了唐易山发过来的位置去。
等到俞松见到唐易山的时候,俞松彻底没忍住眼泪,泪水顺着双颊留下。
“老板……”
“来啦!”唐易山垂眸,几不可闻的喃言道。
他闭着眼,冷毅俊美的五官挑不出一丝瑕疵,但最吸引人眼光的,便是从下巴处起始,有一条延至锁骨的一条伤口。
俞松的视线定在那条伤口处,嘴唇紧紧的抿着没有开口。
俞松甚至可以想象得到,那是一把冰冷的锋刀,划过了自己老板的皮肤,可能他都还没来得及作出自然的身体反应,下一个人的攻击,便有接踵而来。
后来俞松才从随行的医生的嘴里得知,那道伤口,只差一寸就可以要了唐易山的性命。
“带医生过来了!”
唐易山不是问句,而是平淡的陈述句。
“那边开始吧!”
说完,唐易山掀开了自己身上盖着的薄被,将自己身上不尽其数的伤口,全部坦露在俞松的面前,就连刚从战场回来医生,也被唐易山的情况彻底吓到了。
接下来,唐易山让医生开始治疗,在打麻醉的时候,唐易山只说了一句。
“如果会留疤的话,就不要打。”
俞松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因为他没有勇气继续在里面呆下去了。
他不认为,自己老板是那种会在乎自己身上伤疤的人,但是他在乎白言希看见自己身上的痕迹,在乎白言希会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正在经历着什么。
他只是在害怕,害怕白言希会害怕,会伤心。
白言希是唐易山的一根肋骨,牵连到的,是他的全部血rou。
俞松听着屋子里传开的声声男人的闷哼声,心里的许久没再出现的嗜血,也在渐渐的被唤醒。
唐易山对他而言,不仅仅只是老板和下属的关系,他和基地里的别人怎么样,自己不知道。但是在他眼里,唐易山是比自己的亲人还要重要的存在。
如果不是他,俞松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变成一个只会执行命令的杀人机器,又或者是早早的丧命在枪林弹雨之中了……
另一边,因为生了病,反而得到了一次充足的休息的白言希,直接睡了整整一天一夜都还没转醒。
“医生,她这么睡,真的没什么大问题吗?”好几次想要叫醒白言希的霍铮,又活生生的忍下来了。
“她之前逼的自己太紧了,身体亏空的厉害,难得她能放松自己的神经,身体的机能便强迫着她继续沉睡着,修复着之前身体累积下来的损伤,这是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不用担心,这很正常。”
在医生的再三确认下,霍铮才放下心来。
“那她肚子里的宝宝,还好吗?”
在见到白言希的肚子的微微隆起之后,霍铮才想起,白言希此时是一个孕妇。
“孩子的情况,有点不稳定,而且病人还有些微的贫血。等病人醒来后,要注意休息还有要好好的补充营养,这样的话吧,暂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白言希这一睡,直接到了晚上才醒来。
“唔……”
像是塞满了东西的脑袋,浑浑噩噩的。
白言希掀开被子,走下床,脚步轻浮的,也像是踩在棉花,踩在云层上一样。
而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轻轻的打开了,霍铮的头,慢慢的探了进来。
“你醒啦!”霍铮有些意外。
“我睡了多久?”
霍铮伸出手臂,在白言希面前露出两只手指,轻轻的计划着。
“两天,整整两天,小狐狸,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能睡的人,你也算是让我涨了见识了啊。
这要是被豆豆看见,估计会鄙视你之前天天叫他起床的行为,和教育他不能赖床的话。”
霍铮虽然调侃着白言希,但是眼睛还是时刻注意着白言希的身体情况的。
“两天,唐家的稔知道我在这吗?不行,我得回去……”
说完,白言希都顾不得自己脚上根本就没穿鞋子,就想夺门而出。
但是却被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