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子游动用关系,从周边的各个州县收粮,作为共同赈灾的合作伙伴,买粮的钱王家需得承担一半。
就因为这件事,王家那本就不厚的家底瞬间崩盘。
景栗刚刚还让账房回王家取钱,此刻才知,王家现在的情况极其不妙,已经陷入了钱袋比脸更干净的窘境。
独教授出主意:“把王家的房产和田产卖一卖,渡过眼下的难关,反正楚凤鸣也没有后代,这些身外物留着没有意义,说不定她死后还会被渣爹楚子濂抢走。”
景栗认为可行,就把卖产业的想法讲了出来。
一不能让灾民饿死,二不能影响凤临阁的振兴大业,变卖产业换钱是唯一的可行之路。
“小姐请三思…”王管家犹犹豫豫地斟酌措辞,从保守的角度提议道——
“凤临阁已没有了往日的辉煌,勉强开下去只怕会越亏越多,依在下愚见,不如趁着金子招牌还值些钱,干脆把酒楼卖掉或者租出去,其他产业您还是留在手里为好。”
王管家的言辞委婉含蓄,但所表达的意思相当明确,他觉得凤临阁振兴无望,如无底洞一般,即便投再多的钱也无法重振名声。
景栗知管家是好心,可是她为了解怨任务,必须走破釜沉舟保酒楼这步险棋,坚定地表示绝不会出售或出租酒楼。
王管家没有办法,只得遵照吩咐行事,在田产与商铺之间,他建议先卖店铺,因为近两年收成不好,田地的价钱降了不少,此时出手太过吃亏,相比较而言,出售铺子更适合一些。
景栗对于大唐的房价和田价并不了解,全权委托王管家办理出售事宜,并让王敬尽快去田庄一趟,从灾民之中选择几位合适做酒楼伙计的带回来。
这时,游公子摇着扇子再次出现:“楚小姐,收到信儿了吧,你计划让灾民干点什么?”
“看情况吧,要么安排到田庄做杂活,要么安排来酒楼做工,不知游公子有何打算?”
景栗并未隐瞒,如实以告,一来是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二来是因为她越来越感觉,游公子虽然略显油腻,但人品并不坏。
方才王管家提到,赈灾卖粮的钱全由米子游垫付,换而言之,油神现在是她的债主。
不过,米子游并没有仗财欺人,见王管家提到摊钱时面露难色,便大度地表示买粮的钱无须急着还,赈灾结束之后一并算总账即可。
以米子游的聪明,必定已经发现王家现银短缺,他心心念念买下凤临阁,完全可以借此机会施一施压。
可是,油神并没有选择乘人之危,足见其本性坦荡,绝非不择手段的小人。
第156章 宦官纳妾
在为灾民安排差事的问题上,商户们的处理方式大同小异,或者把人打发到田庄,或者将人带入城中做些杂活。
聊着聊着,米子游的鼻子突然抽动了几下:“好香啊,有羊rou味,也有酸菜味,还有…还有很特别的一股rou香…你外面贴的告示上说近三日不营业,厨房怎么还做着好吃的,难不成真的在研究新菜吗?”
他所谓特别的rou香,其实是东坡rou的味道,由于唐朝没有这道菜,所以米子游讲不出名字。
“商业机密,恕不奉告,欢迎在凤临阁重新开业时赏脸前来品尝!”景栗卖关子,同时对他的嗅觉深表佩服——
“游公子,你的鼻子和警犬有的一拼。”
米子游一头雾水:“什么是警犬,我没听说过狗里有这一品种。”
“警犬是…是犬类里嗅觉最灵敏的一种…”把人和狗做类比,景栗感觉不大礼貌,于是补了一句——
“我没有贬低或者辱骂的意思,只是发自肺腑地夸奖你嗅觉灵敏。”
“可我怎么听着不太对味儿呢…”米子游狐疑地盯了她几秒,不过最终也没有多计较,转而谈起另一话题——
“今日仇中尉纳妾,这件事你听说了吗?”
景栗一脸懵:“哪个仇中尉?”
看她懵懵懂懂的样子,米子游无奈做解释:“小仇大人的伯父,神策军中尉仇士良大人。”
“等会儿…”景栗愈发糊涂:“仇士良…大人…不是太监吗…怎么可能纳妾呢?”
米子游晃着扇子向她普及社会Yin暗面:“仇中尉不是一般的太监,而是一人下上万人之上的大太监,滔天权势弥补了身体的缺憾,正常男人该有的排场人家一样都不缺,三妻四妾满院子美人,另有无数狗腿子排队哭着喊着要认他做干爹。”
“没有腿的人,就算屋里摆满了金银做的鞋,不也是自欺欺人吗?”景栗着实不懂这其中的逻辑,难不成只要有钱有势,古代的太监都算高质量男性吗?
“对于没腿的人来说,再好鞋子都是摆设…”米子游忍不住噗嗤一笑,抱拳以表佩服——
“想不到楚小姐损人的功力如此之高,我曾误以为你是那种左手《女德》、右手《女诫》的迂腐闺秀,失敬失敬。”
景栗不由得心生悔意,古代不比现代,女人的言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