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微凉,但拂过的地方形同被火掠过一般灼人。
他素来平淡无波的面容依旧没多余的表情,可偏偏唇角是上扬的。
叶初张了张嘴,还未出言,叶之澜便将视线从足尖移开,放在她脸上,轻念着两个字,“姐姐。”
声音带着虚无缥缈的缱绻与迷离,甚至还有不解。
他有一段时间没叫她姐姐了,如今听来倒是有些不习惯。
房间内的光线虽暗,但她还是看到了他唇上的细小伤口,忍下内心的不安,指着自己的嘴,“你这里怎么受伤了?”
唇瓣似是与何物缠磨过一般,潋滟之色还未散尽,为之容貌添色。
外人一瞧,怕是会捂唇轻笑,打趣房事过于激.烈。
叶之澜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好看的唇角弧度仍在,他缓缓地拿出一条轻巧而又做工Jing致的银铃脚链。
也没问她要不要,直接替她戴在脚上面,指节轻轻点动,银铃晃了晃,衬得玉足愈加莹白。
而叶初脑海里闪过三个字:瘆、得、慌。
弄完脚链,叶之澜弯了弯唇,松开手,压下血ye里因莫名兴奋而产生的颤栗急流,这才回答她的问题。
他语调淡淡,叫人摸不着他的想法,“你觉得呢?”
叶初心头一窒,脑袋里嗡的一声巨响,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语言组织能力,“我昨晚又乱来了?”
可梦游会对人行不轨吗?她不太清楚。
他的唇一看就知道不是被人挠的,而是被人咬的,也就是说咬他的那个人是她。
叶之澜抿了抿唇,没再回答,弯下腰,贴心地替她穿好鞋子。
一举一动宛如在菩萨前的侍奉童子,虔诚、膜拜。
但由于落在他身上,又透着一丝诡异,令人琢磨不透,叫她甚是不安。
他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可喜欢这脚链?”
闻言,叶初也没敢仔细看那脚链长啥样,直接就是一句,“好看,我喜欢的,谢谢。”
言罢,来不及细想,叶初不动声色地越过叶之澜,走到帐帘外边洗漱。
她不喜复杂的头饰,所以只是简简单单地挽了个发髻,一缕青丝垂在胸前,插了支簪花,小脸薄施粉黛。
反观叶之澜垂着眼,坐在桌旁,眼底难得染上迷茫、无措。
像个迷失于戈壁大漠中找不到出路的人一样,困得死死的,无意间发现水,可又摸不着、碰不到。
他喜欢昨晚的感觉,可为什么会喜欢?
甚至还向往下一次,一想到这个,浑身都会带起微妙的兴奋感,稍短的指甲嵌入掌心,细细微微的痛意扯回理智。
叶之澜没看叶初,偏首望向紧闭着的木门,而门外的柳长澈低着眼,看着地上,稍稍出神。
本来叶初刚醒过来,脑子就懵。
再加上叶之澜一波sao.Cao作,弄得她更懵,以至于忘了柳长澈还在外头跪着的事。
一打开门,叶初就看到了面容惨白、发冠稍乱的柳长澈,绑着手臂的白布满是已经干涸的血迹,更是惹人眼。
时辰不早了,凡是有人经过此处都会多看几眼,暗叹里头的女子心狠。
但她们也没责怪的意思,毕竟二夫阁的规矩大家都了然于心。
男子成婚后从娘子,旁人岂敢遑论。
听到开门的声音,柳长澈抬起头,跟叶初对上眼,眸中多余的情绪早已掩盖掉,剩下的只是淡然。
见柳长澈虚弱得要倒不倒的模样,她很想上前扶起他的,毕竟看着是挺可怜的,但现实不允许。
于是她撇开眼,有点心虚,不敢看他,嗓音冷冷的,“起来吧。”
叶之澜默不作声地走出来,柳长澈神色平静,慢慢地站起,膝盖已没什么知觉。
视线不小心扫过叶之澜,在对方的唇上顿了顿。他在外跪了一夜,而他们却在屋里面缠磨不分?
柳长澈眼里略过寒光,杀意骤起,静立了几秒,待缓过无力才抬步朝里走。
二夫阁不大也不小,但昨日发生之事,今日才传到夏芸耳中。
她当机立断地问人取了些药,然后来找叶初。
都说医者仁心,夏芸学过医术,虽不是大夫,但当她看到柳长澈手臂上的伤时,还是蹙了蹙眉。
叶初刚想去找夏芸,没想到她自个来了,“夏芸姐,劳烦你了。”
夏芸看了一眼她,摇了摇头,昨日之事很是难界定谁对谁错,“没事,举手之劳。”
手臂有伤,不痛是不可能的。柳长澈忍住,低下头,端视着夏芸的面容,仔细地寻找着些什么。
看遍全脸,没一个地方能让他产生熟悉感。
邪主一直易容示人,可无论一个人怎么易容,终归是有相似之处的。
叶初有愧于柳长澈,所以有多远走多远,此时坐在侧榻上,玩弄着一缕头发,也就没留意到不妥。
叶之澜半掀眼帘,视线在夏芸和柳长澈身上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