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穆克登看得直乐,忍笑忍得十分辛苦。
“啪!”康熙发了狠,一戒尺下去小手通红一片。
胤祚咬着牙忍着,生怕越叫打得越狠。
“知道做错了?”康熙一连抽了十下,该问的还是要问清楚。
错?何错只有?胤祚斩钉截铁回道,“杀人者,人恒杀之!”
梁九功、穆克登倒吸一口凉气,再度重新审慎评估六阿哥这个怪胎。
“你懂得不少啊?”康熙又一戒尺重重落下。
“敬人者,人恒敬之,杀人者,人恒杀之,皆自取之者。”胤祚一边忍着痛一边树立人前倔强的性格。
康熙气不打一处来,“还敢狡辩,自幼照顾你的nai嬷嬷都不放过,小小年纪杀心如此之重。”着实令人骇然。
胤祚拒不认错:“张嬷嬷确实是我的nai嬷嬷,您可知她是怎么照顾我的?”
康熙眉头深锁,手中的戒尺一顿。
“鸡蛋羹里加泻药,冬天开窗夏天关严,大晚上不睡觉在窗根底下装神弄鬼,那时我才三岁,她安的什么心!”这些事他都没和额娘提过,没了张嬷嬷还会有李嬷嬷,这样的事情断然少不了,额娘那时又有孕在身,更不宜为些小事伤神。
胤祚控诉:“我晚上从未睡过一个完整的觉,三岁之前另外一个nai嬷嬷和宫婢做妖,又是细针又是冷食。”
“整整六年!”胤祚一点没夸张,金豆子不由自主往下掉。
“倘若出生即亡也许就不会有今日之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谁之过?难道要让一无所知的我来承担这一切!”胤祚是恨康熙的,因名讳而亡的可不仅仅是他!
“我有反抗的能力,难道要等到人头落地,才后悔为何没在第一时间斩草除根?”胤祚六年来积压的不愤宣之于口,“人死了要一个交待又有何用?”
梁九功、穆克登听得心酸,眨了眨眼睛颇为同情六阿哥的遭遇,换作其他人早死不下百次。
“皇上。”穆克登上前跪下禀明:“宫中皇子夭折一半以上是平妃娘娘身边的陈嬷嬷动的手。”
康熙颓然的坐在椅子里,丢下手中的戒尺,抬手命梁九功:“送六阿哥回去,找太医瞧瞧。”
“死人的地方晦气。”留下一句话,胤祚抹了把眼泪跑了。
康熙一手撑着额头,一手紧紧握着椅子扶手:“阿哥所地方大换一处,人你去挑,不需要太多够用即可。”
“嗻。”梁九功立刻去追跑远的六阿哥。
第9章 尚书房 规矩多
胤祚一路跑回永和宫,冲到额娘面前,伸着红肿的双手道:“我被打了!”
德妃看到伤势心疼坏了,忙让翠微去请太医。
“你这孩子不是病了,让你皇阿玛打了?”德妃拉着儿子坐到近前,“出了什么事?”
翠微刚出去又折回来,“主子,梁公公带了太医来。”
疑问搁心里,德妃更在意儿子的手,十指连心得有多疼。
太医切了脉看了伤,开了内服外用的药。
胤祚不让把手缠起来,又没破皮又没伤到筋骨,他还要用手裹起来不方便。
梁九功说了皇上的意思,六阿哥还得回阿哥所去住,这是规矩不可更改。
“知道了。”胤祚有些话要对额娘说,“晚膳后来接我。”
“嗻。”梁九功带着太医离开。
穆克登从袖子里拿出审问后的供词,上呈皇上过目。
康熙挥手让穆克登起来,仔细翻看供述,气得扫落一桌子杯盏。
“无法无天,欺人太甚!”眼前浮现出胤祚哭着控诉的小脸,康熙捂着额头叹气,“怪朕,不怨他心怀恨意。”
梁九功回来室内满地狼藉,命人麻利的收拾干净。
太医回了话行礼退下。
“胤祚说用手杀的人,你怎么看?”康熙问负责此事的穆克登。
穆克登嘴角一抽,如实回道:“落水的太监致命伤在颈部,被人拧断了脖子,阿哥所里死在门口的太监、宫女,前者被绳子一类的东西勒死,手法相当干净利落,现场没有留下丝毫挣扎的痕迹。”
梁九功越听越胆寒,六阿哥打哪学的杀人手法,让人不寒而栗。
穆克登接着说:“宫女的死因是暴击太阳xue,一拳毙命,屋里死的张嬷嬷左眼珠子插着一枝银簪子,刺得极深有挣扎自救的痕迹,簪子的主人是先前死的宫女。”
“熟人动手成功的机率大,奴才怀疑六阿哥力气斐然,换作体型相当的一般人,做不到一击必杀。”穆克登略作停顿看向皇上。
“继续。”康熙右手指尖敲击着椅子扶手。
“据查六阿哥并未系统的学习过,三岁之后喜欢满后宫疯跑,所有宫殿方位都去过。”穆克登话未说完。
“你认为呢?”康熙问梁九功。
“三岁的孩子正是淘气的年纪,能跑能跳喜欢四处疯玩是常事。”梁九功心里隐约有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