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司机。”薄应雪弯唇笑了笑,目光流露出憧憬,“但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约会,我不想有第三个人在场。”
风幸幸愣住。
约会?只是一起出去吃个饭而已……
他这么重视的吗?
紧接着,又听见他说——“更何况,方向盘在自己手里最放心,我不希望带你出门发生任何意外。”
风幸幸一脸感动。
这么关心她?八年时间真没白养他!
欣慰的同时,对于他趁她“失忆”恶搞她说他们是夫妻只是为了给她点教训的猜测也添了几分笃定。
行叭,那等她解开他的谜团后立刻就向他坦白认错,大家愉快地握手言和!
想着欢喜大结局,风幸幸一路美滋滋地到了餐厅。
是一家私房菜,前段时间在南城开了分店,人气火爆。她原本就打算最近带薄应雪来吃,结果让人订桌,被告知预约都排到下个月去了,她只好作罢,让助理另作安排。结果今天他们临时决定要来,却直接被请去了雅间。
风幸幸:什么情况???
“应雪来了啊!”这时,雅间门外有人欣喜地走了进来,是个留着小胡子的年轻男人,瞧见薄应雪,夺过服务员手里的茶水,亲自给他们倒茶。
“稀客稀客!之前千请万请都没把你这尊大佛给请动,怎么今天想着赏光来我店里了?”男人放下茶杯,揶揄着问。
“之前忙,抽不出时间。”薄应雪说着看了风幸幸一眼,唇角稍敛,停顿几秒,说,“我太太想吃你家的菜,前段时间没预约上,今天真巧有机会,就带她来了。”
风幸幸惊了惊。
她预约失败的事她没跟他说过,他怎么会知道?
而小胡子男人明显比她更惊,直接失声叫出来:“什么?你都结婚了?!”
风幸幸被这么一吼,直接回了神,她懵懵地看向薄应雪,心里迷惑他在外人面前为什么也要谎称他们是夫妻,是为了戏做得更逼真把她骗过去?可代价也太大了吧,他不怕事后尴尬吗?
真是可怜了这位耿直的小胡子,见薄应雪颔首称是,立马要把份子钱给他们补上。
“不是,咱俩可是患难病友,当初可说好无论结果理不理想都是一辈子的哥们儿!你倒好,出院后就断了联系,要不是我来了南城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结果你还甩下我这只单身狗先脱了单,连喜酒都不让喝一口,太不够意思了!”
小胡子一番话抖出数条信息,把风幸幸给乐开了花。
患难病友?结果理不理想?出院?
这个人……
风幸幸不动声色地打量对方,看到对方七分裤下纹着夸张图案脚踝上依稀可见的疤痕,心里有了答案。
如果猜得不错,这个人是和薄应雪一起医腿的病友。
好家伙!她正愁怎么查薄应雪治好腿和眼睛的事,答案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不过显然,薄应雪并不想让她知道,云淡风轻的表面下,是早已滔天的海浪,他用力捏着茶杯,打断小胡子的话:“方老板,不如改天我们找机会私底下叙旧?我太太来的路上就嚷着饿了,我怕饿坏了她。”
“那是那是!瞧我!一时激动给忘了!我这就亲自给嫂子下厨烧菜!”小胡子拍了下脑门儿,临走前又探头进来补了句,“对了!嫂子我叫方烁,叫我小烁就行,别跟应雪一样那么见外喊什么方老板!”
风幸幸笑着点点头。
方烁这才乐呵呵地去忙活了。
雅间安静下来,剩两人面面相觑。
风幸幸倒没表现出什么异样,拿起茶杯抿了口茶,夸方烁几句有趣,末了,状若无意地问:“刚才他说患难病友,你们得的是什么病呀?”
薄应雪也端起茶杯饮茶,却不是真的想品尝,而是借机掩藏他眼底不断溢出来的情绪。
“不是什么严重的病。”声音轻描淡写,背后却是血淋淋的痛苦回忆……
……
G国,夏。
诊所的长廊外,方烁顶着一张稚气未脱的脸,焦躁不安地问旁边安静等待的少年:“诶,小子,你说这个吹得神乎乎的老外能把我这破腿治好吗?”
轮椅上,少年眼睛缠着绷带,唇瓣和肤色一样苍白。
“我不知道。”他说着垂下头,手一下下抚过自己毫无知觉的膝盖,看样子对这一次的手术也不抱希望。
方烁叹口气:“我妈把全世界的名医都快问遍了,手术做了不下十次,一点效果都没有,这次所谓的神医估计也是吹牛批!”
他抱怨完,有些好奇地问:“对了,你这腿治多久了?都跑G国来了,估计国内的医生没少看吧!”
很快,苍白的少年冲他伸出手,五根指头根根分明。
“五次?”方烁猜。
少年却摇头。
方烁一噎,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不会是…五十次吧?”
少年收回了手,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