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要惩罚她,来点简单粗暴的不行?非要这么损!山上的笋都被他夺光了!
既然他要这么玩儿,那她就奉陪到底!
摸黑捧过他的脸,她直接翻身,一个反客为主,唇重重压下去。
来啊!
互相伤害啊!
谁怕谁!
毕竟是这方面的萌新,她亲得毫无章法,甚至不能称之为亲吻,而是啃咬,却让另一个人所有的克制轻易成空。
热血逆流,将他额角的青筋都冲撞得暴起。
怕冲动之下会伤到她,薄应雪偏头躲开她的唇,在她又一次扑上来的时候,扣住她手腕,翻身将人禁锢住。
风幸幸还想挣脱了继续来,被他一句话给定住——
“不是困了吗?再折腾下去,今晚你恐怕没办法睡了。”
虽然没吃过rou,但猪跑还是见过的。
耳边呼吸粗重,扣着她双腕的掌心滚烫,加上她没注意的某一细节,风幸幸陡然明白过来。
靠——!
这小子,这小子居然——!
她顿时尴尬得要爆炸,再顾不上和他较劲儿,见鬼似的把人踹开,捂着狂跳的心遁进了被窝。
这日子没法过了!
她发誓,明天就找机会跟他摊牌!要打要骂都随便,反正她不要再承受这样的折磨了!
而被她推开的人此刻比她更加煎熬。
想要慢一点,给她足够的时间做心理准备,可医生说她头部的磕碰并不严重,恢复记忆是随时的事,所以他只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尽快让他们的关系发生改变。
他知道这样很卑鄙。
但他只有这一次机会。
他不想白白浪费。
昨晚试着吻了她的额头,她没有拒绝,所以今晚他试着吻了她的唇,没想到最后竟然把自己闹得这样狼狈。
他深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半晌后,在黑暗中摸索到她的手,勾了勾她的小拇指。
女人柔软的指头像松鼠似的一下就溜走,宣示着她现在很生气。
真可爱。
他弯了弯眉眼,手又一次地寻过去勾住她的小拇指,这回用了点力,让她无从逃脱。
“干嘛?”她开了口,声音没好气。
“生气了?”他明知故问,见她不作答,接着问,“气什么?不是你自己亲上来的?”
他这么一说,风幸幸更气了。
是啊,是她非要跟他较劲儿,现在安逸了。
可嘴上不能就这么认输,她翻了个白眼,怼道:“再好好想想,是谁先亲的?”
他是不知道这种小事有什么好争个输赢,薄应雪侧头看向身边把自己裹成蜗牛的人,眼里笑意更浓,她虽然失忆了,但性格一点没丢,还是那么争强好胜爱耍小脾气。
怕继续放任下去她会把自己气成河豚,薄应雪于是率先低头,好声好气地哄:“是我先动的嘴,你要是不喜欢,下次我就不这样了。”
有了台阶下,风幸幸就没那么气了,从被窝里探出脑袋,瘪瘪嘴,对他的认错态度勉强满意:“这还差不多,我现在失忆了,什么都不习惯,你急什么急?就不能等我恢复记忆了再……”
想到方才的尴尬,她噎了下,又乌gui似的缩回壳里,闷闷的声音隔着被子传出来,别扭得不行,“再……耍流氓……”
“抱歉……”
他说了两个字,接下来的话却如数吞没。
——等不了那么久……
-
人的适应力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在薄应雪床上醒来的第二个早晨,她已经没了昨天的陌生违和。
风幸幸偏头看了眼枕边的男人。
或许是睡着的缘故,他看上去少了几分锐利,多了几分柔和,又恢复了曾经那份熟悉的脆弱无害。
熟悉意味着安心。
这样的薄应雪让她很放松,于是就那么安安静静看了他很久。
不过有一说一,虽然他病弱小可怜的样子很惹人怜爱,治好残疾的他又有点以前那股子讨厌的顽劣劲儿,但她还是喜欢他现在这样,毕竟健康才是最宝贵的。
晨光透过窗帘渗进来,朦胧而温柔。
宁静的气氛随着男人掀开眼帘而打破。
风幸幸没来得及收回视线,被抓个正着。
“偷看我?”他看着她,眼底有明显的戏谑。
风幸幸尴尬望天,死不承认:“谁看你了?不过是刚好和你同一时间睁开眼睛。”
知道她要面子,他没有拆穿,顺着她说:“那也有够巧的。”
“就是这么巧。”风幸幸说完,找了个借口转移了话题,“我肚子饿了,先去餐厅等你。”
“等等。”他拉住她,在她投来的疑惑目光中,牵了牵唇角,讨要道,“不给我一个早安吻?”
啥?晚安吻不够,又来个早安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