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奴才扶您起来喝些药吧,喝完药就不难受了。”
赵幼卿脑袋昏昏沉沉的,耳边是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他努力睁开眼想要看清楚这个人是谁,却被灌进来一大勺带着草腥气的苦涩药汁。
向来吃不了苦的小王爷连溃散的神智都回拢了几分,,我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要喝药?,
还不待他思考出什么来,身体里的疲惫涌了上来,再次昏睡了过去。
三伏天落水却一直高烧不退,这可急坏了这阖府的奴才,生怕小王爷出点什么事他们全都要治罪。好在小满公公请来了太医院薛院判,一副汤药下去,小王爷的高烧终于退了。
赵幼卿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赵幼卿盯着床帐怔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这个房间很熟悉,是他未登基前王府的寝室。
床边脚踏上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赵幼卿瞳孔骤缩,声音嘶哑,“小满......”
这个孩子比自己还小一岁,当初太子逼宫,小满为了救他死在了流箭之下。
“王爷,您醒啦!”小满大概是听到了赵幼卿的声音,醒了过来,忙起身为赵幼卿倒了一杯水。
温热的水浸润了干渴的喉咙,赵幼卿此时才真正意识意识到自己重生了,“小满,如今是何时了?”
“王爷您昏睡了三天,如今是五月初八。”
“哪一年?”
“雍和二十五年。”小满小心觑着王爷的脸色,心道王爷不会烧坏脑子了吧,不然怎么会连今年是哪一年都忘了。
“端阳节宫宴上您突然落水,可急坏奴才了,好在太子殿下给了奴才牌子,请了薛院判过来,不然您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早知道奴才就不离开您身边了,也不知道是哪个黑了心的腌臜货,连小王爷都敢推!王爷您可看见是谁了,可要好好教训他!”小满站在床边上,一边自责,一边骂那个推小王爷入水的人。
果然是回到了雍和二十五年,上一世他也是在宫宴上被人推进了水里,后来太子逼宫时,他才知道那人竟是东宫埋伏在燕王身边的jian细,而他恰好看到推自己入水的是跟在燕王身边的人,自然而然认为是燕王要害自己。
而太子递牌子施恩不过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他虽然不算很得宠,但是母家却是金陵首富,太子暗中豢养私兵,需要大量钱财,前世自己真是蠢得可以,亲手将自家金银送给仇人。
不过既然重来一次,他可不想再掺和进去了,还是早点请旨去封地吧,也省的将来遇到那个男人。
“小满,本王要沐浴更衣。”
“是,奴才扶您过去。”小满扶着小王爷去寝室的一侧的小门内,里面是小王爷专属的汤池,里面的泉水都是每日从温泉山搬运来的。小王爷进入汤池小满便退了出去,因为他沐浴时从来都不让人伺候。
赵幼卿泡在温暖的泉水里,有些神思不属,还是不自己觉的想起萧令璟,那个将逼宫的太子斩于马下,拥促自己登基的摄政王,也是将自己禁在宫中,还不允许他娶皇后的狗男人。
一想到他赵幼卿就觉得气血翻涌,醒来之后还有些晕乎的脑袋都清明了。不过好在这狗男人要等到大败南越凯旋之后才会在京中展露头角,此时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呢。
赵幼卿记得与南越之战是在雍和二十六年春,那岂不是只剩半年了,还是要早点去封地,不然这个狗男人提前回来了怎么办。
赵幼卿“哗”的一声从浴池中站起身,拿起一旁的干净衣服穿上,“小满,备马车,本王要进宫。”
“奴才这就去。”
——————————
赵幼卿的马车抵达宫门口时,另外一辆华贵的马车从后面行驶过来,停在一旁。
赵幼卿看了眼马车上东宫的标识,挂上甜甜的笑脸,“太子哥哥,你也要进宫么?”
身着深紫蟒袍的太子赵琛喆从马车上下来,温声笑道,“小九,身体可好些了?”
“好多了,多谢太子哥哥的牌子,不然我可请不动薛院判。”薛院判是太医院院首,只是已经年老,已经向皇上乞骸骨要回老家了,若是没有太子的牌子,他这个无权无职的闲散王爷还真不一定能请得到他。
“小九今日进宫是有何事?”两人结伴入宫,赵琛喆状似无意的询问赵幼卿进宫缘由。
“我今日身体大好,自然要进宫跟父皇母后请安,母后昨日命人送了许多补品来,我还未谢恩。不知太子哥哥进宫是有何事?”
“襄州洪灾爆发,襄州知州知情不报,瞒报灾情,如今已经有灾民涌入京城了,孤进宫是为奏请父皇,彻查襄州之事,赈灾也是刻不容缓。”赵琛喆说到此,皱眉叹息,一派忧国忧民的储君之态,只是前世太子请旨赈灾之后,昧下了大半赈灾款,余下的银钱又被其他官员层层剥削,根本不够供给襄州百姓几日的吃食,更是不够修建堤坝。
那些听闻皇上播下赈灾款的襄州百姓回去后,发现根本没有粮食,只能去官府门前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