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艾希礼再怎么期待,加完班回到家,已经是夜幕降下后的第四个小时。
于是,对箱子内容的期许也脱离幻想,变得现实起来:
“如果有可以消除疲劳的道具就好了……”
两位因先前过度使用Jing力药剂,被勒令一年内不准用药,眼下只能靠意志力对抗疲劳的大法师异口同声。
背负厚望的箱盖被打开,里面分成三层。
最上面一层,中规中矩的康复礼物,其中大部分是平常很难买到的糖果零食,混着几张用缎带扎起的食谱。
中间那层,分门别类地放着几套冷僻典籍、珍稀手札,塞莱斯提亚粗略一看,似乎全是星环图书馆没有收录的版本。
到了最底层,风格急转直下,往奇怪的方向滑去——
戴上之后能听到彼此心声的耳夹,效果持续一天的互换身体药水,写着“吃一粒会挤出好东西”的可疑药片……
“啊,还真的有。”塞莱斯提亚翻出个小圆纸盒。
盒子上挂了张卡片。艾希礼凑过来,眯着眼阅读上面故意写得歪歪扭扭、无法辨认出自谁手的笔迹:“舒缓身心、辅助睡眠、提升休息质量……?”
光是听到这些关键词,塞莱斯提亚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艾希礼扔下卡片,低头亲她濡shi的睫毛。
这段日子作息严格,加班紧张,他们满打满算禁欲了半个月,说不想肯定是骗人。但每次找到合适的时间做些什么,困意总来作梗,前戏途中双双睡倒的尴尬情形,实际上发生过不止一次。
比如现在——哈欠终于传染到艾希礼这边。
有的人该热的地方热了,该硬的地方也硬了,好像很可以的样子,然而用手背偷偷抹掉眼角水汽的动作无疑出卖了他。
“今天先睡吧,”塞莱斯提亚被他紧紧抱着,从胸腔深处挤出一阵低笑,“以后有的是时间。”
——跨过长梦笼罩的四个月,如今对他们而言,睡眠比高chao更奢侈。
据说能够辅助睡眠的圆盒被带到床上,里面是两个掌心大小的圆形贴片,材质像软胶,使用方法只有短短一句:贴在腰后。
谨慎起见,两人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查看一遍,没发现什么异状,便各取一片贴上,熄灯钻进被子。指尖勾着指尖,呼吸绕着呼吸,说编写教材遇到的难题,说陶洛尔又发现一家新开的酒馆,说隔壁法塔居然真给“魔力自主循环”立了项,说下次休假可以回格林茨比看看……
没头没尾的对话只进行了几个来回,便悄然断在半当中。法师们平平无奇的辛劳一日,至此溶化在静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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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莱斯提亚是被热醒的。
艾希礼体温高,睡相也不老实,经常睡着睡着就抱上来。最近气温转暖,她每隔几天就会热醒一次,已经可以熟练地推开他再睡回去。
但这次并不是那样的状况。
艾希礼离她很远。他缩在床的另一头,翻一翻身就会掉下去。
远得有些反常。
他弓着背,身体紧绷,动静像在挣扎,呼吸间全是压抑的喘息,喘息中又夹杂着近乎咬牙切齿的低yin。
……在做噩梦?
塞莱斯提亚没怎么犹豫,决定先喊醒他。
手才抬起一点,她整个人就被陌生的酥麻侵袭。热流从后腰窜起,汇聚在小腹,烫得她头脑发昏,随即横冲直撞地涌向下身。
两腿之间,那个掌管她身体一切快感,总被艾希礼捏在指尖拨弄、含在口中舔吸的地方……
飞快地、令她措手不及地——酸胀起来。
是情动时分的充血感,却并非平日熟悉的那一种,而是截然不同的——想要被容纳、被裹缠,想要挤开什么、进入什么……
回过神,她已经靠向艾希礼,攥紧他背后汗shi的衣服,无暇思索一切起因,只想安抚那股来势汹汹的难言冲动。
艾希礼抽了口气,紧绷的脊背在她触碰下逐渐放松,像受惊炸毛的猫咪,被温柔捋顺时才想起自己其实可以撒娇,于是委委屈屈泄出几声呜咽。
某种腥涩气味混着他发梢淡香,幽幽飘进她鼻子。
……啊。
塞莱斯提亚了然——原来不是噩梦。
那就更没什么好顾忌。
黑暗包容恶念,零星施虐欲浮出水面,她的手从艾希礼腰侧滑入,一寸寸往上,试探却放肆地抓握平坦的胸rou。尾指扫过ru首,听见他咬袖口也压不住的喘声,便开始有意刮蹭揉捏,仿佛不把人弄坏就不肯罢休。
艾希礼颤抖着指尖去捉那只手腕,却阻挠得有始无终,指腹虚虚搭上腕骨,半推半就地牵着她做更多坏事。
塞莱斯提亚凑上去咬他后颈,隐约嗅出眼泪的味道。
出走多时的良心终于回头,啃咬变成亲吻,直到在静夜里哭shi一片枕巾的可怜男人抽噎稍缓,翻过身轻啄她眼角。
“我难受……”他只用气声,断断续续,“……弄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