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了。”
他伸出手,再一次的,发出重复过无数次的邀请。
她确实做到了,却也食言了。
“——你是我的死啊。”
请让“我”跟“你”一同赴死。
留在我身边吧,救救我,将我从这个腐化的世界唤醒。
太宰治将掌心伸向云雀初,以等待审判的姿态凝视着她,他安静地等待着,微笑着看向她。
被刻意遗忘的记忆似乎再度被唤醒了。
那笔直投注而来的视线中,似乎卷起了无尽的漩涡,想要将一切吞噬,云雀初几乎要被那目光中的某种热度灼烧,她的眼瞳里泛起细微的涟漪,同时难以理解地拧起眉。
云雀初好像是对这一幕有所触动,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瞪视着他,瞧上去有点震惊。
在这堪称无尽的漫长旅途里,这是第一次,恐怕也
“……你是不是有病啊?!”
云雀初真心实意地发出感慨。
这个人已经没救了,被杀了一次还渴求着想死第二次的吗!!!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让他一了百了啊!
但是那又会让他如愿以偿。
这个男人真是令人火大。
他不对劲……他有病!
变态啊!!!!!!!!!
哪家的Jing神病院门没关好啊!!!这已经是要报警的程度了!!!!!!!
云雀初颇为纠结,最终决定放弃思考,还是把他打死算了。
“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哦,这位小姐。”
对于云雀初这样的反应似乎毫不意外,太宰治凑了过来,微微弯下腰直视着她。
“毕竟,你出现在了我面前呢。”
对上那双带着笑意的鸢色眼瞳,云雀初一言不发的转过脸,愉快地卷起了袖子。
还是揍他吧!
云雀初对准他的脸部来了几个暴击,然后佯装若无其事地看着他,“玩笑就到此为止了,叽叽歪歪的烦死了,想死直说,我可以送你一程。”
“可是,我确实直说了哦。”
太宰治捂住脸,看向她的眼神显得格外无辜又委屈。
云雀初:“……”
这个人的嘴里总是吐不出来能听的好话,还是继续用物理手段强迫他禁言,这样才能开心。
云雀初转身欲走。
“真是喜欢自作主张啊,还想继续逃跑吗,但是我抓到你了哦。”
太宰治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手腕,并对云雀初接下来的行动轨迹了如指掌,但是能看穿并不代表能全部闪躲过去。
“闭嘴!你有病吧??!”
云雀初竭尽全力地保持着平静,不让自己把这个傻子给打死,她的忍耐槽一直很低,可是如果爆发对象是这个神经病,感觉就很亏啊!!!而且是亏了一个亿的那种程度啊!!!
“你的答案……”
“啊,当然,我拒绝。”
黑发姑娘的目光陡然降温,她并不能充分理解他的所思所想,不过只有一件事,对于她而言,是正确的。
云雀初冷漠地反手挣脱开对方的手,并揍了太宰治一顿,强迫他禁言,然后非常迅速的走掉了。
真是可怕的男人。
她可以骗过任何人,唯独骗不过自己。
不过无所谓,说到底她也不过只是个人类而已。
就算是云雀初,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会高兴也会烦恼,会生气也会悲伤,那也是理所当然的,无论前方是坦途还是苦难,只需坦然接受即可。
云雀初早已习惯独自一人的旅程,她的确最不擅长应对他人的善意,但她不是会眷恋过去的年纪,也并不需要任何人的相伴,更对此提不起丝毫兴趣。
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
她傲慢自我,坦坦荡荡,干脆果断,一向如此,从不顾及他人的目光。
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她与无数人擦肩而过,孑然一身踏上既定的旅程,似乎永无止境。
“真是麻烦死了。”
云雀初讨厌麻烦。
没有什么比人类更加复杂和有趣的生物了,竟然妄想用语言束缚她吗?真是天真得令人发笑啊。
上一个胆敢这样做的人,坟头草已经有几千年那么高了。
云雀初并不拒绝他人的靠近,可也绝不允许有人一直在身边。
她很喜欢当下的生活,这并不容易让人厌倦。
可那个界限是不能够被破除的,比起被他人陪伴,她更热爱自由。
没有人可以试图打败她、掌控她,并亲手将她困于囚笼之中,那可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啊,真是让人火大。”
她自语道。
下次见面一定要揍死他。
“啊痛痛痛——哎,真是粗暴呢。”
太宰治轻声抱怨着,他回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