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榻米的小包间,烤rou摆了一桌,何清欢还特意叫了两瓶清酒。
挺上头。
“唉,我表姐是表姐,我是我,我都没说什么,他激动个什么鬼?”何清欢吐槽,“此地无银三百两,他就是心虚了!”
她喝了口酒,那架势大有不醉不归的豪气。
赵思睦拎起酒瓶给她倒了一小杯,也不说话,就听她抱怨。
对于何清欢的男朋友,她只能用两个字形容:渣男。
偏偏何清欢爱得不要不要。
这渣男一开始追求的是何清欢表姐,眼看着表姐不喜欢他不说,还找了男朋友亲亲爱爱,他转头又去追何清欢。
谁都知道,何清欢跟她表姐长挺像的,不仅长得像,性格脾气也像。
何清欢这傻子啊,怎么说也不听,就是恋爱上了头喜欢他。
赵思睦当年就放了狠话,有朝一日他们真结婚,别说当伴娘,她连婚礼都不会参加。
说句不好听的,她巴不得他们分了。
“我要跟他分手!再也不好了。”何清欢赌气。
赵思睦就当听听,每次她都舍不得,“喝吧喝吧,喝完我送你回家。”她也不劝了,陪着闺蜜开心发泄就成,“要不然晚上咱再去静吧喝两杯?”
何清欢眨巴了下眼睛:“真的?那我要最大最豪华那家。”
赵思睦翻白眼:“假的。”
“小气吧啦。”
“嘿,你找我出来喝酒,还要我买单?”
何清欢半趴在桌上:“穷逼喝不起。”
赵思睦笑了,手指戳过去,“穷你个大头鬼。”
总算是不哭了。
桌上的烤盘都黑了,赵思睦叫来服务生换了个新的,她再把rou搁上去,“我去下洗手间,你看着点啊。”
何清欢半闭着眼睛,右手随意挥了挥。
赵思睦穿上鞋,先去洗手间。
包间里安静下来,只有烤rou“噗呲噗呲”的声响,何清欢机械的用烤夹将所有rou都翻了一遍,“嗡嗡嗡”的声音响起。
她赶紧丢了烤夹,迅速翻过桌上倒扣的手机,结果……
不是她的手机啊。
神色瞬间黯了下来。
不是他,他没来哄她,也不会哄。
“嗡嗡嗡”的震动声持续个不停,何清欢重新趴到桌上,转了转自己的酒杯。
真吵。
很久,总算消停了,她闭了闭眼睛,“嗡嗡嗡”又来了。
“吵死了。”何清欢气鼓鼓去赵思睦包里扒拉两下,看也没看接起来,“喂。”
“榕榕?”蒋铭绎试探一叫。
陌生的男声,何清欢上头的酒劲醒了点,“谁?”
蒋铭绎紧张:“榕榕呢?”
这声音不对劲,像是喝了酒,赵思睦气到去买醉?
他坐不住了:“榕榕在你身边?”
榕榕?何清欢反应了几下。
哦,能叫出“榕榕”,大概关系还不错。
“找榕榕?她去洗手间了。”
蒋铭绎拿车钥匙下楼:“你们在哪儿?”
何清欢又趴下去了:“我们就在烤rou店啊。”
蒋铭绎松了口气:“你好,我是蒋铭绎,我找榕榕有事,方便告诉我位置吗?”
蒋铭绎?!
何清欢猛地起来,小腿撞了一下,死疼。
“嘶。”她疼得直抽气。
蒋铭绎一口气又提了起来,他看不到情况,又不知道是不是赵思睦。
“方便方便。”何清欢边揉边说。
这下,酒是彻底醒了。
把地址告诉蒋大佬,何清欢又翻了翻rou,一面已经烤焦,她换了块新的,端端正正坐着等赵思睦回来。
赵思睦从洗手间出来,穿过大堂,“赵小姐。”
她回头,巧了,又是程骁。
“来吃饭?”程骁远远看到她,心下一动,追了过来。
“嗯,来吃饭,你也是?”
“跟几个老朋友聚聚。”
程骁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在美术馆其实一直很想问你,你也是画家?”
这话就带着试探了。
赵思睦大大方方:“不算是,随便画画。”
“油画?”程骁笑着问。
她愣了愣,觉得奇怪,“是,油画。”
之前在美术馆门口,他并没有过多交流的欲望,更没有提出是否需要顺路送她一程,毫无结交的意思,她以为他们只是萍水之交。没想到再次遇上,他像是变了个人,一步步都在打探她的消息。
赵思睦跳过这个话题:“听口音,你不是上海人?”
程骁听明白了,眼里有不好意思,“嗯,我在北京长大,来上海只是为了我小叔的画。”他在她面前没有隐藏,也觉得再次遇到或许就是冥冥中给了他一个了解清楚的机会,“我小叔年轻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