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梳洗完毕,用了些早饭则去拜别宋老夫人。
宋老夫人昨晚上自珍珠前去回话之后,连做梦时都是笑的,特别是听闻孙儿昨夜里洗了三次澡,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如此一来,她的重孙儿可就不远了。
顾念溪只觉得莫名其妙,打从她进去之后宋老夫人就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着她,看的她很是不安,“……本是打算昨日就离开的,没想到在宁国公府叨扰了老夫人这么久,那我就先回去了,等着过些日子再来看您。”
想了想,她又添了一句,“要是您想吃什么只管差人告诉我一声,我做了给您送过来。”
其实宋老夫人小厨房厨娘的手艺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并不会比她差,但重要的是她这份心意。
她是很喜欢宋老夫人,更因为内疚,对宋老夫人是格外亲热。
宋老夫人笑着说好,冲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从自己手上褪了只金镶玉的镯子塞在她手心里,“这镯子是我的陪嫁,当初我出嫁时我祖母给我的,跟着我几十年,样式虽旧了些,你且收着。”
从她老人家手里给出来的东西,还能有不好的?
顾念溪昨儿还曾注意到这只镯子,镯子是凤逐玉样式的,小小的一只金镯子,上头的凤凰是栩栩如生,更不必提那一颗颗玉是上等的血玉珠子,红的发紫,宛若一颗颗耀眼的绝世珍宝。
她连忙推辞,“老夫人,使不得,这镯子实在太贵重了。”
“有什么贵重的?不过是只镯子罢了,长者赐不可辞!”宋老夫人不由分说将镯子往她手里塞,慈爱道。”收起来吧,寻常人我可是不会把这镯子给她的。”
顾念溪不愿意伤了老人家的一番心意,便将镯子收了下来。
但她心里还是有数的,她只是帮宋宴将这只镯子保管起来,等下次见到宋宴的时候还给他。
待她走后,陈嬷嬷不解,“老夫人,这只镯子跟着您多年了,您库房里的好东西不计其数,为何不赏别的东西给顾姑娘?”
宋老夫人摇摇头道。”就是因为看她顺眼,只要琳琅高兴,别说是一只镯子,十只镯子又有什么要紧的?”
此时顾念溪已经将镯子装进空空的荷包里,生怕磕了碰了。
软轿很快就到了铺子门口。
顾念溪下了轿进了屋,阿魏几个是排排坐,阿翩见她时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满春见她平安无事则去后院劈柴了,唯独阿魏匆匆端出一碗汤来。
她原本是想解释一二的,可昨日发生的事远非是她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她接过阿魏手上的汤,只觉得一股子药味,“阿魏,这是什么?”
这碗汤让她想起了昨日陈夫人送过来的“药膳”,不,这碗汤比昨日的药膳更吓人,黑乎乎的一团,仔细一嗅,似乎还有藏红花的味道。
阿魏欲言又止,“姑娘,您就喝了它吧,难道我还能害你?”
一旁的阿翩也是连连点头,“姑娘,您就喝了吧。”
顾念溪将碗放在桌上,“要我喝这东西可以,起码要让我知道是什么吧?”
阿魏微微咳嗽了一声,别过脸道。”这是绝子汤。”
说起这话来,她也是怪不好意思的,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昨晚上接到宁国公府送来的消息后,是又急又怕,冒着大雨去抓的药。
她之所以这般着急是因为大夫说了,绝子汤要在事后喝,时间越短,药效越好。
顾念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端端的我喝绝子汤做什么?”
阿魏见她还能笑的出来,只觉得自个娘说的没错,京城诱惑太多,姑娘一来京城就变坏了,当即只觉得痛心的很,“姑娘,这事儿要是叫我娘知道了,只怕是要气的一个月睡不着觉,虽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但这碗绝子汤还是喝了吧,可别到时候出事了。”
瞧她们一个个神色担忧,顾念溪心里还是暖暖的,“放心,昨晚上又没发生什么,我怎么可能怀孕?”
说着,她拍了拍阿魏的肩头,“好端端将你的心放进肚子里就成了。”
阿魏这才忍不住长吁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几日,顾念溪的日子过得是有条不紊,最开始她还害怕陈夫人会派人来闹事,没想到是风平浪静,这让她小小惊讶了一把。
铺子里的生意是越来越好,经常门口排起了长龙,不少人与顾念溪提议,可否能够外带,毕竟能在这里吃得起饭的人那都是家底丰厚的,不可能说日日来这里排队,若是能够叫一桌席面回去吃,哪怕味道有所影响,也是不打紧的。
顾念溪一口就回绝了。
其实这个问题之前她也是想过的,但是奈何铺子里人手太少,若是加大工作量,菜肴味道上肯定会不如从前。
她想的是多推出些高档次的菜。
这就是一门学问。
像鱼翅燕窝鲍鱼这些东西,就算是她会做,但她平日里出入的都是城东菜场,哪里有这般稀罕的东西卖?就算是有,品次也是差的可怜,还不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