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连瑟镇定下来，重新半蹲到席环肃身边。
要表现出很关心他的样子吗，那该是什么表情？顾连瑟为难的皱了皱眉。
学顾流年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吗？
不，坚决不要。
就在顾连瑟纠结不已的时候，席环肃睁开了他特殊的浅灰色眼眸。
的确是文中描述的反派。
席环肃醒来后眼神有些迷茫，身上的痛楚让他分不清现在的处境，无力的抬眼，只见一个异常漂亮的人正呆呆得看着他。
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狼狈，席环肃强忍着体内各种疼痛舒展开躯体，不再蜷缩。
只是这样一来，这个杂物间就显得更加狭小了。
“是你救了我？”席环肃环顾四周，又简单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清楚不能再继续乱动，不然断掉的肋骨很有可能会戳进他的内脏中，引起其他并发症。
“不是。”顾连瑟毫不犹豫的否认，“是另一个人救了你，他想获得你的感激和好感。”
在刚刚，他看见席环肃眼里的Jing明后，立即决定抛弃之前可笑的想法，直接摊牌。
因为人家是Jing神系异能者，未来能创造新世界的大能！那些不成熟的小把戏拿到这人面前耍，只会被当做笑话或者马戏来看，所以他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哦？”席环肃说话十分吃力，但是非要强装无碍，“我身上有什么值得他觊觎的东西吗？”
“有。你的脑子。”
顾连瑟见他疼得手指都在颤，面目全非的脸上却依旧表现得像是若无其事，不由暗道，这个反派boss还真要面子。
席环肃沉默须臾，淡淡的扯了扯嘴角，自嘲道：“我的脑子现在跟浆糊没两样，没有变傻已经是万幸了。”
“只是暂时的。过不了多久就会好。”顾连瑟蹲累了，于是盘着腿坐到地上。
“你说的很肯定。”席环肃目露狐疑的打量他，“你是预言者？”
顾连瑟摇头：“我只是普通人。”
席环肃看出他没有撒谎，“那你怎么知道？”
顾连瑟不可能告诉他这是书中世界，这一切只是一个脑残作者编造的故事，于是半真半假道：“救你的那个人这么说的。我不小心听见的。”
“那他是预言者？”
“算是吧。”
“他不是。”席环肃毫不留情的否定他的话，“一提到那个人，你就很反感。你们有仇，但你又相信他说的话，所以是熟悉的仇人。他带我回来，又不做救治处理，要么是有事离开，要么是不想治我。按照你的说法，第二个可能性为零。如果他真是预言者，就会知道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想要破坏他的计谋，应该早就想办法制止你才对。”
顾连瑟抿唇，这人真不好糊弄。
席环肃继续分析道：“你在他离开后守在我身边，让我第一个看到你，然后又告诉我一半实情，目的是不想让我对他产生好感……所以你们之间是情敌之类的关系？”
“不是。”顾连瑟毫不掩饰自己的恶心。
席环肃看到后扯了扯嘴角，像是在笑。
“你笑什么？”顾连瑟不悦。
“没笑，伤口扯到了而已。”席环肃轻咳了一下，继续让脑子转动来转移注意力，不让身上的疼痛腐蚀自己的意志。
到最后，席环肃从顾连瑟透露的只言片语与稀少的反应中，准确的分析出了他和顾流年之间的关系与纠葛，甚至猜到顾连瑟一直以来处于劣势的情况。
“你还真是菜呢。”席环肃略显虚弱的感慨了一声。
顾连瑟黑着脸瞪他，“比你强一些，至少我没像你一样被人揍成猪头。”
“是呢。”席环肃半眯着眼悄悄扫视顾连瑟的脸，“如果我长成你这样，也一定不会被人打得这么惨。”
顾连瑟不服气的咬牙，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这种时候，你可以说‘谢谢’，因为我是在夸你。”席环肃教导学生一般继续建议，“也可以回讽我，比如说‘你是丑得多招人恨，才被打成这样’之类的，诋毁外貌虽然下等，但确实有用。”
“对你又不起作用。”顾连瑟不服气，可马上又觉得这个反派的话好多，一直不停的絮絮叨叨，难道书里描述的冷漠孤僻都是假的吗？
查觉到顾连瑟质疑的视线，席环肃问：“怎么这样看我？”
“你这么能推理，不如自己猜猜。”顾连瑟下巴微抬。
席环肃左边的眼睛肿得只能睁开一丝缝隙，右眼还算正常，能看出本身的深邃冷冽。
被这样的眼睛盯了一会儿，顾连瑟不知怎么莫名心虚。
“你在想，我的性格与你预想中的不一样。”席环肃的嘴唇苍白又干涩，头上全是冷汗，“没办法，因为我需要用别的事情来忘记身上的伤，不然我现在可能已经疼得毫无形象的在地上乱滚了，我不想让人看到那个丑样。”
自尊心还挺强，但是他现在顶着个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