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骨入腹。”
少年眉目舒展,嘴角带笑,但话语中却溢满了煞气,听得人仿若能闻见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张卿挣了下,挣脱不得,无助地朝季琢乞求道:“季公子,你不是修仙人么?修的既是仙,理当普渡众生,哪里有眼睁睁看着我这般的良善之人落在这吃人的畜生手里的道理。”
季琢却不理会张卿,反是对少年道:“你可是知晓些甚么?”
少年勾唇笑道:“季公子,不如你来猜上一猜。”
“莫非······”季琢指了指年轻人,道,“他与他父亲是被张卿下的毒,这毒十之八/九是迷药,俩人昏迷后为张卿所掳,而张卿的目的,与老戚一样,是为了剥人皮。”
少年低笑一声,赞许道:“季公子,你猜得不错。这张卿与老戚是一路货色,不过此前他是利用老戚来剥人皮,如今老戚身死,他只得自己动手。”
原本在大堂的住客共计八人,现下俩人已逃到楼上去了,一人被少年撕去两块皮rou,吓得昏死过去,尚未醒来,一人被年轻人一匕首刺死,余下的四人听得这一番话,全数吓得连滚带爬地上了楼去。吓得怔住了的李大婶,好容易回过神来,也跟在这四人身后,逃上楼去。
一个要剥人皮的张卿,再加上一个要食人rou的少年,这大堂着实是龙潭虎xue。
季琢对于少年的赞许毫不在意,他扫了那五人一眼,又问了年轻人一遍:“你父亲在何处?”
年轻人抱着脑袋,含含糊糊地道:“死了,死了,死了······”
他登时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整个人缩成一团,不住地低喃着:“没死,没死,没死,我爹爹死不了的,死不了的······”
季琢知晓从年轻人口中已然问不出甚么有用的讯息了,转而问张卿:“张卿,这年轻人父亲是否已被你所杀?你将那十四张人皮放在何处了?密室的入口又在何处?”
张卿因被少年掐住了脖子,呼吸不畅,目露痛苦之色,张了张口,发不出半点声音,脸色却涨红起来。
少年不放松半点,反而加了手劲,直把张卿掐得舌头都伸出了大半根。
片刻后,少年撤了手劲,只五指虚虚地贴在张卿咽喉,又朝张卿道:“你且带路罢。”
张卿咳嗽了好一阵后,装傻道:“去何处?”
少年冷笑道:“你说去何处?自然是去你与老戚杀人剥皮的密室!”
张卿低下身,又咳嗽起来,趁着咳嗽的功夫,他Cao起年轻人落在地面上嗜了血的匕首,干脆利落地冲着少年捅了过去。
少年未曾觉察,眼见匕首即将破开少年的皮rou,突地一只竹箸飞了过去,生生地切断了匕首,匕首尖部跌落在地面上,滚了两下,声音极是清脆。
少年这才反应过来,一把卸了张卿的一双胳膊,愤怒地道:“你若不愿带我们过去,我便将你就地吃了!”
他说罢,抬脚把张卿掀翻在地,右足用力地踩在张卿心口道:“你可愿意了?”
张卿生怕少年即刻踩爆了他的心脏,无奈之下,颔首道:“我愿意,我愿意得很,柳姑娘,你先松开罢。”
少年收回右足,死死地盯着站起身来的张卿。
张卿走在前头,少年紧随其后,季琢跟着少年后头。
半刻钟前,被季琢一掌劈晕的舒蕴悠悠转醒,恢复了神志,她虽是被一连串的事件吓得面无血色,但还是鼓起勇气,也跟了上去。
季琢回首瞧了眼舒蕴,道:“舒娘子,你留在大堂罢。”
舒蕴腿脚都有些蹒跚了,却摇首道:“我与你们一道去,我须得知晓这客栈之中,究竟发生过何事。”
季琢见她目色坚定,不再劝阻。
张卿带着少年、季琢、舒蕴三人走到灶台旁,这灶台上原本应有铁锅一只,这铁锅已落到了地面上,像是方才那年轻人逃出来之时推落的。
张卿伸手摸到灶台里头的一处凸起,旋转两圈半,顷刻间,整张灶台竟从中间分了开来。
季琢适才已知这灶台有异,只因大堂传来尖叫声,才无暇细细察看,现下半点不吃惊。
这灶台分开之后,便有一处阶梯显露了出来,一眼望去,里头漆黑一片。
张卿取了根蜡烛走在前头,少年、季琢、舒蕴三人亦取了根蜡烛拿在手中。
这阶梯倒是别无怪异之处,两旁的墙面瞧起来也无机关暗器。
也不知走了多久,众人终是进了密室,密室内漆黑一片,季琢将蜡烛插在墙面上的一根钉子上,余下三人也照着做了。
偌大的密室内,仅有一张桌案,桌案上头摆着一物,因密室过大,四根蜡烛不足以将其照个分明,一时间,无人能看清此物是何物。
季琢走进看了,这上头趴伏着的竟一具尸体,尸体全身赤/裸,男性,上头布满了尸斑,但这并不算可怖,可怖的是这尸体的后背竟被剥去了大半皮肤,裸/露在外的血rou呈暗红色,里头钻着一只只细小的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