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娘子也有些姿色,可惜我从前未细瞧过。”
着实是欺人太甚,成云起了杀意,但大庭广众之下,哪里能杀人。
偏是这时,成云怀中的孩童含糊不清地喊了声“爹爹”,随即哭道:“爹爹,我的头好疼······”
成云想伸手摸摸孩子的额头,因手还被吕公子钳制着,只得作罢。
吕公子被孩童的哭声闹得脑仁疼,片刻后,心中有了主意,他盯住成云道:“不如我去帮你寻个可靠的大夫,待孩子痊愈后,你跟我一道走。”
一道走?
成云冷笑一声,人无耻起来,竟能到这个地步。
吕公子见成云冷笑,不管不顾地就要将他往门外扯,他气力极大,成云被他扯得一踉跄,怀中的孩子几乎要摔了去。
突地,一块色泽光亮的东坡rou跌落在吕公子脚尖,拦住了他的去路。
吕公子一怒,叫嚷道:“是谁丢的?”
下一刻,他的手腕子一疼,手不由地松了去,他低首一看,竟有一块东坡rou蹭着他的衣衫滑出一道油渍,再一看,手腕上也粘上了油星子。
谁胆大包天,竟胆敢拿东坡rou暗算于他?
他异常暴怒,扫视一圈,蹬蹬地走到沈已墨与季琢那一桌道:“可是你们两个干的?”
沈已墨回首笑道:“方才是我不小心。”
沈已墨本是背对吕公子而坐的,因而他未曾得见其容貌,现下沈已墨回首一笑,真真是万物生晖。
怒气褪了个一干二净,吕公子在沈已墨身旁坐了,热络地道:“这位公子是从何处来的?”
沈已墨不答自是吃着东坡rou,吃了两块,他朝成家娘子催促道:“老板娘,余下的菜呢,还不上么?”
成家娘子对成云使了个眼色,口中连声应是。
成云知晓妻子是示意他趁这个机会赶紧去寻大夫,因此,他只瞥了沈已墨与季琢一眼,便匆匆而去。
方才他进来时过于匆忙,并未注意到沈已墨以及季琢,若是注意到了,他便不会进来。
如今他既已自投罗网,便没有多少时辰了,须得快些去寻个靠谱的大夫才好。
吕公子见沈已墨不理会他,客气地道:“我与公子投缘,这顿由我请了,公子今夜与我秉烛夜谈可好?”
沈已墨用了口新上的三鲜汤,笑yinyin地道:“这倒是好,我正愁这饭钱无着落呢。”
说着,沈已墨更是往吕公子怀中靠了靠。
沈已墨唇上还沾着汤汁,这汤汁衬得一双唇瓣仿若是待人采撷一般诱人,勾得吕公子心痒难耐,靠过来的身子瞧起来更是柔软无匹。
吕公子一只手蠕动着,正要搭上沈已墨的腰肢,还未碰到半点衣料,却是一疼。
他低首一瞧,他那肥厚的手掌竟插着一根竹箸,他吓得尖叫一声,跌坐在地。
沈已墨侧首扫了眼季琢,复又去用他的三鲜汤。
吕公子疼得热汗直冒,叫嚷道:“是谁他娘地害我!我要报官!让大老爷砍了你的头!”
成家娘子正巧端着一盘子白灼青菜出了庖厨,见状,先是一惊,而后却是暗暗地笑了,心忖:这血流得再多些才解气。
吕公子瞪着自己不住往外头流血的掌心道:“还不快些去请个大夫来为我看看!”
堂中三人,无一人应答。
成家娘子将白灼青菜端到沈已墨及季琢桌上,又转身回庖厨去了。
而沈已墨与季琢只顾用膳,并不瞧地上的伤患一分。
吕公子见无人理会他,只得自己站起身来,走到季琢面前,愤恨地道:“方才可是你下的手?”
季琢不答,吕公子又道:“你莫非是羡慕我与美人情投意合,怕美人弃你而去?”
季琢抬眼望了望吕公子,手指一动,那贯穿手掌的竹箸竟也跟着动了动,往外头钻去,这竹箸钻得缓慢,疼得吕公子面色刷白。吕公子想将这竹箸□□,却如何都碰不到竹箸半分。
沈已墨目中含情地扫了眼吕公子,又无奈地垂下首去。
吕公子用完好的手抓了沈已墨的手道:“你同我走罢,你跟着这恶人,定是要吃苦头的。”
沈已墨的手被吕公子抓着,双眼却瞧着季琢,季琢并不看他,正夹了一片青菜送入口中。
这时,吕公子掌中的竹箸不再往外头钻,而是在原处旋转起来,随后,“啪”地一声,利落地跌在地上,只留下一个血窟窿。
紧接着,那根竹箸飞了起来,箸尖直直地抵着吕公子的眉心。
吕公子盯着血窟窿,几乎要昏死过去,一被箸尖抵着眉心,更是吓得浑身打颤,下/体也生了尿意。
季琢冷声道:“你还不走么?”
吕公子怕被竹箸洞穿脑门,不舍地看了眼沈已墨,到底还是拔腿而逃。
美人可贵,性命更是可贵。
他一走,浮在空中的嗜了血的竹箸便落在了地面上。
季琢仰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