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说,因近日的频频雨水,永州城突发了洪灾, 灾情严重,需立即派人前去赈灾才是。
景燚闻言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洪灾爆发可不是小事,若是一个处理不好, 百姓受苦不说,到时候怨声载道便不好了。
这份差事可是棘手得很, 李原站出来提议的话,不会是又有什么Yin谋吧?
果然, 老皇帝闻言后脸色难看得很,当场便怒了, 将折子扔在大殿上, 道:“这么大的事情, 怎的现在才有人禀报上来?朕要你们有何用?”
下面的大臣皆被吓得闷着声,帝王之怒,谁也不想上赶着去触了霉头,以免掉了脑袋。
国舅李原这个时候站了出来道:“陛下息怒,当下首要的便是派人去永州赈灾才是。”
他不说这话还好, 他话将将说完老皇帝则是更加动怒了,道:“难道永州的人都是死的吗?灾情这般严重了才上报?永州太守是谁?”
这时太子景彧站了出来道:“父皇,若儿臣记的没错的话,这永州太守乃是王洵大人一手提拔的呢,当初王大人可是看重得很。”
闻言,下面的大臣们面面相觑,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向王洵。
景燚拧眉,若他猜的没错的话,景彧和李原是想将这把火引到王洵身上来。
难道,是因为自己现在身处户部吗?
不得不说,景彧这招还真是Yin险,他自己拉拢不到王洵,便也不会好好地留着他,甚至不惜毁掉这样一个忠臣。
无耻至极!
这种情况下,王洵自然也知道了,李原和太子这是给自己个下马威呢。
不过,他王洵做官这么多年,自认为忠心耿耿,永州太守是他提拔的人,洪灾之事也算是他的失察。
可他无愧于心,他也是因着永州太守清正廉洁才稍加提拔的,王洵现在只是觉得苦了百姓,作为父母官,他愧对百姓。
王洵走了出来,顺势跪在了殿上,不慌不乱道:“陛下息怒,永州洪灾一事,是为太守失职,是臣提拔的人,臣也甘愿受罚。”
老皇帝闻言脸色依然如故,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下首的人,其实他不是不知道,这一切恐怕都是旁人有意而为之,故意将火引到王洵这里。
王洵此人他是知道的,为官正直廉洁,持身中立,不参与任何党争,一心为主,若非如此,他又怎会将“国之金库”的户部交在他手上。
思及此,老皇帝不耐地挥了挥衣袖道:“行了行了,朕知道了,起来吧。”
王洵闻言道了句“谢陛下”后,才慢慢站了起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
李原和景彧似乎没想到会是这个情景,皇上竟然就如此放过了王洵?两人心有不甘地对视了一眼。
老皇帝坐在上面自然将下面的一切都收入了眼底,包括方才太子和李原的对视。
顿时心生不悦,甚至可以说是隐忍着怒气,这就是自己的好儿子,未来要继承大统的人?
老皇帝又打量了下站在一旁的景燚,很是平静,好像这大殿上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老皇帝眯了眯眼,不知想到了什么。
而后威严地道:“若要派人去永州赈灾,各位卿家说朕派谁去合适?”
下首站着的大臣闻言皆议论纷纷,可是议论了半晌却也不见谁说出个合适的人来。
不想去的人皆是因为此次永州洪灾严重,若是办不好的话也是要掉脑袋的事儿。
而也有人在蠢蠢欲动,赈灾之事必然是需要银两的,谁不想从中捞一把呢?可谁也没有这个胆子罢了。
这个时候,太子景彧站了出来,拱手道:“父皇,儿臣愿为父皇分忧,前往永州赈灾。”
景燚闻言不由得看向了景彧,他竟然主动请命去永州赈灾?真是想分忧?
怕是不见得吧。
对于景彧的举动,老皇帝似乎是已经料到了一般,面色淡淡地道:“听你母后说,你不是外出时受了伤么?此事另选他人吧,免得你母后念叨。”
听了这话,景彧便知道了他父皇这是在拒绝他的请命,可是,他不甘心,他父皇莫不是要让景燚去?
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老皇帝面不改色地打断了,“好了,不必再说了,朕心里已经有人选了。”
这个时候国舅李原也站了出来,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拱手道:“皇上,臣有议。”
老皇帝不悦地皱眉道:“说。”
“陛下,臣认为还是让太子殿下去最为合适,太子乃国之储君,殿下去的话不是更能体现出陛下体恤百姓之心吗?况且,这对太子殿下而言亦是一种磨炼。”
磨炼?更多的是想借此拉拢人心吧,老皇帝拂了拂手,道:“好了,不必说了,朕心意已决,让景燚去。”
大皇子景燚?
老皇帝话毕,众人都齐齐看向一旁默默站着的大皇子,皇上这是何意?
太子殿下想去,陛下却是不让,而这位大皇子从始至终都不曾说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