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温馨的房子,三室两厅,采光很好的小高层公寓。房子被重新装修,静置了大半年,可以居住。告诉他,这是他母亲生前住所。金致尧亲自带他看房,床头摆着他幼时照片,一个玉雪可爱的宝宝,宝宝骑在小木马上,开心地笑着。那是他两岁时的照片,连他自己也从来没见过。他很喜欢这套房子,珍重地将八音盒、小贝壳放在相框旁边。
金致尧十分欣喜,交给他房子产权和钥匙,还递给他一张银行卡,可以无限制消费。他接过,开始迎接新的生活。
金致尧准备离开之时,夏银河手机叮咚一声,有信息传来,是摄影师发来他的照片,他默默地看了下,问金致尧:
“我想学摄影,可以吗?”
金致尧笑了笑,摸了摸他头,像温柔的哥哥安抚小孩,说:
“当然可以。”
为他联系了本市最好的摄影公司,当学徒。
日子开始平静下来,他努力尝试新的生活。学徒工作繁忙,既要帮忙打杂又要努力学习,他态度认真,手脚勤奋,老板很喜欢他。就是性格过于安静沉默,依然没交到什么朋友。除了刚开始取用基本生活所需,几乎再未动用过那张银行卡。学徒工资低,摄影器材耗钱,将空余的房间租了出去,补贴生活费,就此遇到了自己的室友陶青青。陶青青是个热情、善良、大方的女孩,比他大五岁,在一家公司做行政,心疼他,主动关心他,成为他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温柔的大姐姐会在周末拉着他陪自己逛街,融入自己社交,让他不过于孤僻,沉浸在自己世界。他是个体贴懂事的小孩,陶青青许多朋友也很喜欢他,把他当成自己弟弟照顾。
生活平顺、满足,直到再次遇到费宪霖。
费宪霖在美国治疗大半年,情绪逐渐稳定。孩子的陪伴起了很大作用,疯狂的父亲被幼儿咿咿呀呀nai叫感化,半夜蜷在病房,哭得痛彻心扉。他回忆起了全部事实,被隐藏的、被遗忘的全部真相。他的孩子曾经无比怨恨他,用自我堕落来报复他,却又在他失忆后再次爱上他,渴望他全部的温柔。可他是个刽子手,是个禽兽,畜生不如,亲手扼杀了自己爱人,毁灭一份深刻的爱恋,毕生都得不到原谅。他应该被判处极刑。
病人情绪消极低沉,徐医生再次陪他回了国,回到爱人身边,有助于进一步治疗。他的手上被戴了特质手环,时时刻刻被医生监控,防止情绪再次失控。
他的孩子疯狂抵制他,痛恶他到极点,他无法被原谅。费穆夏也无法拯救他们的关系,夏银河痛恶看到孩子的照片。夏银河告诉他,想被原谅,除非他去死。
费宪霖自杀。
金致尧犹豫很久,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夏银河,夏银河沉默望着夜空,眼神放空,很久没有说话。
金致尧小声问他:
“费先生还在重症监护室抢救,但……但……”
后面的话最终说不出口,告诉了他一个地址,说:
“我有义务告知您,也许这是最后一面,若您觉得有必要,可以去见一见。”
那天晚上星星很明亮,他站在阳台上看星星,陶青青看出他状态糟糕,安静地陪他喝啤酒。
醉酒之际,他抱着陶青青,小声说:
“青青姐,我的爸爸死了。”
陶青青先是震惊,后是不可抑制的悲伤,抱着他哭了起来,安慰道:
“姐姐陪你。”
泪水打shi了他被酒水润红的小脸,睡去之前,他迷迷糊糊说:
“大兔子死了,小兔子好痛,只想忘记他。”
他没有去看费宪霖,没有去打听他的消息,他决定忘记。
此后多年,他再也没得知过那个男人消息。也许他死了,也许他还活着。
他没有去探望自己的小孩,费穆夏,他厌恶看到他,害怕看到他,他不是个称职的母亲。
他活在自己建立的世界里,亲自加上厚厚的枷锁,缩在坚固的壳里,也许一辈子都不想踏出外界一步。
他的工作逐渐上手,从学徒成为一名助理,有趣的是,好几位业界大牌的摄影师,都对他很感兴趣,邀请他成为自己的模特。他犹豫不决,他害怕面对镜头,他害怕曝光和展示,他的身体畸形,他依然自卑。陶青青当时已经搬出了他的房子,凑钱买了一套小公寓,住得离他近,依然会经常找他玩。
陶青青摸着他的头,鼓励他:
“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小孩。”
他愣愣眨眼,居然有点脸红。
陶青青笑,很认真地说:
“小银河是姐姐见过最漂亮、最善良、最可爱、最美好的孩子。”
他难过地低下头:
“我不好,我很坏。”
陶青青还是笑,认真道:
“世界上没有完美无缺的花朵,每一朵花都有他想隐藏的伤口。不要害怕,正式自己的每一面,好吗?”
“你很美,是我见过最美丽的人。”
“没有人比你更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