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谊沉只又道:“洗过澡再去睡。”
我拉住他的手,看着他:“我头昏,没有力气。”
檀谊沉立刻来握住我的手。我对他一笑,心口热鼓鼓的。我与他十指交握,听见他说:“你喝了太多白酒,酒量再好,喝不惯的话,容易晕。”
我马上道:“下次不会了。”看看他的眼色,央求起来:“你多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檀谊沉没有回答,就拉了我的手一块往我的卧室进去。他打开灯,我霎时才记得一件事,心里暗叫不好。卧室里的灯已经亮起来,床铺乱七八糟,几件衣物丢在单人沙发里,最糟的是,旁边矮柜上放了半瓶的酒,以及一只杯底还有ye体的酒杯。
昨晚我接完檀谊沉的电话,一时还没有想得深,从我大哥家里回来之后,回过了味,径觉得了不对,心里烦乱,就拿酒出来喝,后来躺在床上,又翻来覆去才睡着。我十分懊悔白天出门前不收拾。
我正想着怎么解释,檀谊沉放开了我的手。他朝我看来,我忙道:“我,唔,你听我说……”
檀谊沉打断我的话:“因为应酬没办法,不应酬的话,为什么又要喝那么多?”
那瓶酒是朱铭棣以前到南美去特地带回来送我的,收在我的酒柜好几年,我指给檀谊沉看过,当然整瓶酒完好。昨晚,我心烦睡不着,打算喝点酒,就取了它出来。这时我对上他的目光,有些心虚。可是,突然也有种委屈的情绪,想把心烦的原因告诉他。
我脱口道:“我是因为你才喝酒的。”
檀谊沉安静无语。我看看他,道:“要不是昨天你整天没有消息,我也不用借酒浇愁,又突然打电话找我出去见面,就算是我,也会胡思乱想。”
檀谊沉微启口,但是也没有说出什么来。我顿了一顿,低声道:“我以为你要分开。”
这样的话,其实我半点不想对他吐露,怕说了出来,造成某种影响,使得原来没有的事,因此成真了。以前的我,根本不迷信这个,还要觉得可笑,想不到有一天这样荒唐地慎重起来。
檀谊沉听了,也还是不说话。他与我对视半天,忽道:“我想过这个可能,只要你知道了我是什么情形,一定不会接受,会放弃了。后来我想,分开的决定权不在我身上。”
我怔了一怔。檀谊沉还看住我,那目光十分沉静。不知道当他思考分开的可能时,又怎样的情绪?又在何时考虑起来的?要是不喜欢,当时不答应,以后当然就不会需要忧虑分开的事。就算这样子,他还是答应我了。为了什么?根本不用问。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也有他的烦恼,因为他的性倾向,势必也为此吃了苦。他看上去永远那样淡定。
我感到心头仿佛被什么揪紧了,然而又有点生气。我道:“假如我今天真的不接受,你就会放弃了是不是?不会挽留,从此避开我。”
檀谊沉启唇,突然我有种害怕,可能他会说出我不喜欢听见的话,立刻扑上去抱住他。他毫无防备,没有站稳,带着我往后摔在床上。我伏在他身上,道:“你想也不要想!”
檀谊沉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刚刚我根本没有说话。”
我顿了一下,倒有点窘。我才撑起身来,把他看住:“反正我说过,我不答应分开,永远不会。”
檀谊沉看了我一下子,道:“不要随便说出永远两个字,人心易变。”
他这样说,仿佛他并不信任我,可是我听了,完全不生气,倒又微笑起来。我伸出一手按在他的胸膛上,在里头跳动的频率,远比他口说的实诚。我拉过他的一只手,一块放在我的心口。我道:“我是不会变的,你会吗?”
檀谊沉与我对视,在那双黑溜溜的眼里,仿佛有什么投入了,掀起涟漪。他没有开口,可是他也已经回答了。我痴痴地,心口悸动起来,马上就要吻他。还又忍了一忍,轻声道:“我打算吻你。”
檀谊沉不说话,就看着我。我俯下去,吻住他的嘴。他的唇润而热的,那舌头更滚烫,滑溜得厉害,需要费力地缠住它。我加深了亲吻,松开他的手,两手捧住他的头。他的手扶在了我的腰上,眼睫轻垂下来。我喘着气,他的气息一样不稳。他的头发松乱了,有几缕落在前额,半遮着那仿佛柔软似的目光。
我心跳十分快速,满脑子的他,却又感到一种冷静,觉得安稳,思绪毫不混乱。我仔细地端详着他,那眉毛、眼睛、鼻子、嘴唇、下巴,使我沉迷的每一分寸,他这整个人,整个的脾气,有时候冷静的简直毫无人性。也无法抗拒,只有更喜爱。我情不自禁,低下头就又吻了他。
檀谊沉并没有避开,倒是我头脑里顿了一顿,就向后让,小心地看住他:“还没有问过你,我想要吻你。”
檀谊沉安静地看住我,突然他一手扶着我,另一手撑着坐起来,又来勾住我的脖子,便吻了上来。我掀开唇,吮咬他的嘴,把他搂住。头脑热起来,恍恍惚惚似的,非常混乱起来。我脱去大衣,扯开了衬衣扣子,他身上的衣物也一样凌乱。我抚摸他的身体,感受那肌肤的温度,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