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之前,他应该有过交往的人。”
除去邵正,至少也有过一个。
檀谊沉从没有短过追求他的人。照着他的脾气,与他没有特殊关系,又不讨厌的人,好像邵正那么当面表白,总也会有几个。当然谁与谁遇见之前,会没有过几段?十分普通的事。譬如我,都是公开的,稍一打听也会晓得。我们之间没有提过这方面的话题,他彷佛也一直不感兴趣。本来我也并没有想去挖掘檀谊沉以往的恋爱,有一天我到他那边去,在他书房的桌子一迭书本下发现几张照片,有团体合照,两三个人一块拍的也有,他的独照,以及三四张的他和同一个人的合照,都在国内同个地点拍的。我随口问问,他看了一眼,似乎也没有印象。
当时他拿起来看半天,才道:“这是刚进大学医院上班的时候。这是部门出游。”就放回桌上。
我看了看那张团体照,一眼就找到他的位子。他站在最左边,与现在的变化不大,然而是接近三十岁的他,比我现在的年龄小,我不禁看住许久。……在他右边的倒不是邵正,是个卷头发的男青年,笑的非常开怀。我又看了其他照片,都有那一位。两人的合照里面也是他。当下我想了想,问道:“这是谁?”
檀谊沉掉过来看了一眼,道:“在那时候的一个实习医师。”
那答复的口气也没有不同,又好像有哪里不对。我又说:“你们关系应该不错,不然你和他拍照。”
檀谊沉道:“照相机是他带过去的,他跟其他人也拍了不少照片。照片冲洗出来,他给每个合拍的人送了一份。”
我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问他:“他毕业了之后去哪里做事?”
檀谊沉翻着一本医学期刊,答道:“西围医院。”
他想也没想就答出来,要是没有联络,又或者过去没有半点交情,怎样会清楚?我便又问:“他叫什么名字?”
檀谊沉抬头,把我看住。我十分镇静,道:“西围那个地方虽属于本市,可十分偏远,几乎可算山区,交通不便,想不到还有人愿意过去服务,我很想知道他的名字。”
檀谊沉淡道:“哦。”
我马上说:“其实我也没有那么想知道……。”
想不到这么一说,他真是不告诉我!听我说完,卡登深深地打量了我几下:“原来你这么惧内。”
我正在喝茶,差点一口茶喷出来。我咳了咳,道:“这是尊重。”
卡登冷淡道:“哦,那你就不去查出来吗?”
我哼哼两声,道:“西围医院也不大,只有三个科别,各科两个医师,他在内科,姓郑,郑端麟。”
卡登呵呵笑,便问:“怎么查到的?”
我看她一眼:“也不用查,他们医院有架设网站,上面有医师介绍,还有照片。”对方除了年纪增加,外貌没有怎么大变。只多了一副眼镜。
卡登打了个呵欠:“要是他们交往过,也是过去了。”立刻话锋一转:“但是,就算他过去交往过人,也不表示什么。造成他心理Yin影的事情,必定在他小时候发生,可能太过痛苦,小孩子无法承受,大脑便作用了,将这段记忆藏起来,使他忘了。可是,那种恐怖不会消失,在一些情形下,他虽然没有印象,但会下意地抗拒。”
我被这大段的话震住,半天说不出话……。
卡登抬起眉:“你忘记了,我大学主修心理学。”
我这才记得了,想了一想,道:“但是你大学毕业很久了,也不做这个专业的事。”
卡登嚷道:“不用在意那些!反正学问的方向不会错,像是你,你小时候给变态拐走一天,你敢说你心里就没有Yin影?”
我霎时惊讶:“什么?”
卡登立刻道:“你看,你忘记了是不是?因为你太害怕了,所以选择性失忆!”
我忙道:“等等,根本没有这回事!”
卡登皱了皱眉:“你真的不记得了?你六岁的时候,你们一家人到我家来玩,你不知道怎样一个人跑出门的,没人发现,等到下大雨,大家才发现,到处找起来,又报警,后来是警察在大街上的一家超市门口找到你的,当时大家都吓死了。”
她道:“还是你告诉警察,你在门口玩,有个叔叔问你要不要吃糖,然后一直拉着你。你倒不大叫,就傻傻地被带走。还好你最后没有事。”
我看看她,扯了扯嘴角:“我不记得有过这件事……。”
卡登道:“这就是我前面说的道理,是我们的大脑把这段痛苦的记忆藏住。”
我反正辩不过,索性认同她了。就说了回去:“那我要怎么做?”
又不便打听,要是檀谊沉小时候真的出过事,檀家势必封锁消息,知道的人肯定很少,一旦去查,就要惊动起来。但我也并不想去查。假使真的,必须由檀谊沉亲口说出来。况且他本身学习Jing神医学,一定比我更了解如何处置心理伤害。
我听见卡登道:“既然他可以做到和你亲吻拥抱,就表示他的抵抗没有那样顽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