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道:“我听见说过,有的人会装病挂号,就为了让你看病?”
檀谊沉仿佛看来一眼。我察觉到,顿了一顿,略心虚地道:“唔,我那时候真是有点睡不好。”
檀谊沉开口:“生活作息规律的话,就不会睡不好。正常睡眠时间应该七到九小时,假如早上七点起床,推算回去,前晚入睡的时间应该是十二点。”
我道:“那也不算早,我以为晚上十点就该睡了。”
檀谊沉道:“睡眠时间应该视个人情况决定。”
我便道:“那么明天早上十点起床的话,我们今天可以三点才睡。”
檀谊沉道:“如果明天早上打算十点去吃饭的话,应该更早起来。”
明天我们说定一起吃顿早午餐,因为檀谊沉明天下午要去他姑姑家,礼拜一才会回来。他隔一段时间都会去一趟。他没有问我一齐去,毕竟才交往两个多礼拜,不用着急这方面。倒又想起,我自己却时常想带他见见朋友与家里人。他没有问我去不去见他姑姑,我也不怎样纠结,本来也是我单方面Cao之过急,静心想想,我们刚刚开始,根本也没有谈到结婚的地步。
就算交往一年两年,要是不打算结婚,相互不带去见家人的恋人们四处都是。虽然理智上这样想,不免心里也要有点堵住。可是生闷气,根本他也不会知道,对他无可奈何,哪里做得到冷酷。无论他有没有意思想让我认识他的家人,我总也想介绍他给我的家里和朋友知道。
舞台剧开始的时间在七点。我们在皇宫剧院附近吃饭,那一带的城市发展很早,马路不宽,排排的房子夹住一条条窄弄,就算这样,这边房价还是高得惊人。因附近除了皇宫剧院,还有美术馆、博物馆、议会厅、两间出名的私人中学,再过去还有一座公园,充满文艺的气息。我事先预定了一家餐厅,吃和食。车子停妥,我们走路过去。吃饭时,檀谊沉同样把每道菜吃了两口,就停住了。他不吃生的,桌上便没有普通吃日料会有的鱼生。
吃过饭后,我们前往皇宫剧院。半路上,我忍不住道:“刚才你吃太少了。”
檀谊沉道:“菜太多了,吃饭需要适量。”
我拉起他的手腕,摸了摸,道:“你看你,太瘦了。”
檀谊沉口气平淡:“这是正常的肌rou量。”
大庭广众之下,我不便搂住他的腰,不然倒要讲讲他的腰细。我握住他的手,暗示地道:“我怕你抱我的时候不够力气。”
檀谊沉看来一眼,仿佛有什么话,但是半天也没有说出来。他掉开目光,我愣了愣,倒以为他有点害羞起来,一时感到惊奇。我没有追下去问,以免惹他不快,就在心里愉快着。
皇宫剧院是市里历史最为古老的剧院,挑高的屋顶,一块块彩色的玻璃,一入门一道弧形的楼梯,铺着长的深红的绣花毯,洁白的墙在黄光下变成了ru黄的光泽,圆形突出的大柱子,摆着一堆堆的花篮。在顶上却是一盏一盏垂着红流苏的宫灯,倒有点不中不西。听见说是上世纪初建盖的,一个英国人富翁买下来住家,后来捐献出去,成为外使馆。又荒废了一段岁月后,几年前被白家买下,整理成为剧院。
四处都是人。我们穿过人群,进到演出厅里,照着票上的号码到位子坐下。檀谊沉翻开进来前拿到的演出本,我凑近他,指指页面上一位演员照片:“这是珍妮。”
檀谊沉点点头,道:“你见过她?”
我道:“没有。”就笑道:“演出结束我们到后台去,卡登会为我们介绍的。”
檀谊沉却问:“卡登是一个人的名字?”
我笑了笑,道:“是,我的一个好朋友,一个奇妙的女孩子,她中文名字叫作……”就凑到他耳边说了。我道:“她不喜欢有谁知道,她不很喜欢她的名字,但是因为一些缘故,就不去改,她让大家喊她卡登。”
檀谊沉道:“为什么不改?”
我道:“她父母亲在她小时候过世了,这是她父母亲给她取的。”
檀谊沉点点头,没说什么。他把手上的本子翻过一页。
周围的位子陆陆续续有人坐下了,演出厅内暖气充足,简直热,我和檀谊沉都把大衣脱了。今天是最后一场演出,观戏的人格外的多,已经快要七点了,还有一半的人在排队入场,剧团的人出来致歉,宣布开演要延迟十分钟。
突然檀谊沉拿出手机来。我没有听见铃响,大概他关掉声音了。似乎也不是有人打来,是讯息。他当着我的面回复起来。我十分忍耐不凑过去看。我道:“怎么了?”
檀谊沉道:“没什么,檀壹文传来一个讯息而已。”
我一听,就记起下午看见檀壹文的事。我看看檀谊沉,想了想道:“我以为你们之间没有联络。”
檀谊沉看来,似乎对我的话奇怪:“为什么会这样以为?”
我顿了一顿:“唔,我以为你们关系不好。”
檀谊沉安静了一下子,道:“我和他之间确实不熟。但是关系不好?那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