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才借机走开了。他要追上来,其实很容易。”
我一听,心里又闷了一口气。想不到他竟又撑住半天。我忍不住道:“你应该立刻走掉,完全不用给他面子!不对,你根本不要喝他给的酒!”
檀谊沉没有说话。他突然停住了,我被他一扯,也不得不停下来,又差点让他带着摔下去。我连忙扶住他,他闭着眼,喘着热气,脸上却冒着冷汗。我摸了摸他的脸。他眼睛立刻睁开,那眼圈下面一片红的。
大概他觉得热,把领带扯掉了,解开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我呆了一呆,就听着心口扑通扑通地响。他往我看来一眼。
我感到面颊热烘烘的,好像身体也滚烫起来。我迫使自己冷静。
听见檀谊沉道:“船上应该会预备一些紧急用药,说不定有解毒剂,去找船长,问他找船医……”
普通备用的紧急药物,通常不会有迷幻药那类的解毒剂,其实他也清楚才对。就假使有,也会传出去,一旦查起来,裴霆俊不可能承认。又发生在我和檀谊沉身上,我的名声坏了没什么,然而不能不为檀谊沉考虑。
其实,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
正想着怎样说,在我们背后远远的传来了脚步声,我一时情急,拉着檀谊沉跑开,马上要进到电梯。突然我想到,檀谊沉托词走人,裴霆俊还一副从容的样子,必定自大的心理作祟,以为胜卷在握。现在一定不能回去他的房间。
大概我的房间也不行。
我道:“不能上楼。”就拉着他远离电梯。
这里是六楼,再往前过去,就是一个个的客房。我带着檀谊沉停在其中一间房门口,用力地敲门。
敲了一阵子,里面的人总算开门。蔡至谖穿着睡衣,一脸不快:“你们——”
我把身上的房卡给他,道:“今天你到我房间睡!”
也不管蔡至谖同不同意,就把他往外推,在他面前关了门。我转过去,拉住着檀谊沉。他与我对看着,开口:“躲到这里做什么?应该要去找船医。”
我道:“就算找了船医,船上正好有解毒剂,可是大家也要知道了,你不在意,但是你家里人会怎么想?还有你的职业……”
檀谊沉不发一语,神气静静的,仿佛他此刻没有承受着药物的折磨。
我看着他:“……还有一个办法。”
檀谊沉必定听得懂,他深吸了口气,道:“太荒谬了。”
我抬起眉来,逼问着他:“会比现在的情形更荒谬?”
檀谊沉把我推开,往后靠在板壁上。我向后退,听见他道:“不用那种办法,等到药性过了,也会好了。”
我忍不住一口气提上来,还是按捺。我不管他抗拒,又凑上去,这次整个靠在他身上,两手按住他的肩膀。我几乎贴着他的脸说话:“你看你这样子,远比我严重,其实我也只是稍微缓解,你呢?你都这样子了,你可以忍多久?现在才到公海,进港也要后天晚上的事,难道你想忍到那时候?”
檀谊沉微微皱眉,几滴的汗沿着他的脸庞滑下来。我望着,更感到心跳加速。我轻声道:“我的药性还没有完全退掉,我忍不了多久。放心,不会有事,而且,我很乐意,因为我喜欢你。我可以帮你解脱,你不用这样难受……”
檀谊沉不动,只是喘气。我慢慢地欺近,一只手摸住檀谊沉的脸庞,扳了过来,那皮肤发烫起来。吹拂在我面上的气息,也无比地热。我微垂下眼,就要吻他。
突然,他猛地把我推开了!
我一时没有预备,往后撞上板壁,简直头昏眼花。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一下子凑了上来,一把捉起我的衣领。我怔怔的,与他视线相对。也说不出那是怎样的眼神,就听见他冷冷地道:“叶子樵,你真是混蛋。”
我正要开口,他的唇便重重地压上来,吻住了我的嘴。
八
震惊也就是一下子,我两手抱在檀谊沉腰间,整个倾靠到他身上。他向后退两步,背心靠着板壁,他的嘴也不移开,那对浓黑的睫毛垂下来。他松开我的衣领,扳着我的脸。我单手扣住他的脑后,与他深吻,热而急促的,半点停不住。这是他和我第一次的真正的亲吻,但是在我这里已经是我对他的第二个吻。当时那么偷摸摸的,光是紧张,完全尝不出滋味,就觉得心跳得厉害,头脑空白。现在也好像迷迷糊糊,不够清楚这个吻的的味道,然而心地震动更激烈。我想要使他听见,越加牢固地抱住他,急迫地汲取着那嘴唇热的软的滋味。
理智已经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一丝一缕全搅乱了。
就胡里胡涂地扑在了床上。不怎样头晕,因本来就是在昏昏的情形。我喘着大气,心跳扑通扑通的,目不转睛地看着檀谊沉。他同样气喘不停,胸膛重重地起伏,白`皙的面庞蒙了薄薄一层的红。他也看着我,一对眼珠子黑幽幽的,仔细看,仿佛有点什么在底下流转,亮闪闪似的。这安静的勾`引,根本做不到抵抗。我感到脸上发烫起来,心口紧缩,不禁伸手摸他的脸,也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