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没有什么。”
这意思大概是对我昨天的麻烦觉得没什么。我看他不抵触,继续绊住他:“我在公司里,但是我出门没有开车,晚上你几点回来,我要先回去把车子移开了。”
檀谊沉却道:“不要紧,晚上我有事,会在我姑姑这里住一晚。”
这样听来,今天是见不到了,我有些怅然。也没办法,不可能央求檀谊沉不要在他姑姑家住下来。他姑姑那样一个忙人,这时在家,大概专程等着他的,便问知我没有别的事,他就要挂电话。我再依依不舍,也只有结束通话。
我坐在办公椅上,对着桌上几份待批阅的文件,忽然不起劲,自槟城回来后,日日准时到公司,办公室会议室两边轮流,不免枯燥。报导引出的风波可算告一段落,我想了想,决定下午给自己休假,一方面也是因为晚上有宴会,需要准备。
我向谢安蕾宣布,她倒没有不赞成,更主动通知成叔开车过来。
下楼时,车子已经停在门口。我坐上去,成叔开口:“叶先生,请问要直接回去吗?”
本来我想先去哪里走走,然而真正出来了,就意兴阑珊。光是想到一晚上见不到檀谊沉,对任何事感到索然无味。
我想了半天,还是回去。车子往前走,我拿出手机,刚才通过话,檀谊沉必然不会另外回复了,一看,果然是这样。我随意地浏览讯息,不外派对酒会等等的邀请,还有私人的单独约会……有阵子没有出去玩,竟使许多人关心,就连章祈与朱铭棣都问起来。
不包括周米,他始终知道我在追求檀谊沉。
我一时想不到怎么对章祈与朱铭棣说明,只好不回答。其余的人,更不重要。突然我看见李钊传来的讯息,他们学校礼拜六校庆,他的班上有话剧演出,虽然他没有参与,也要帮忙宣传,拉拢业界人士去观看,使他的同学们有更好的机会进到圈子里。
李钊邀请我去。
自上次见面,这之间其实他也有过别的邀请,但是我没有答应,主要不凑巧,并不是因为他有什么做不对。可是他出道了,名气不够扎实,而且年轻,与我一块出去,万一被有心人看见,的确会有不好的传言出来。他又是我公司艺人。照着何莉莉的希望,不知不觉避免碰面的机会。
不过我看他,还是最初认识的那漂亮友善的男孩子,当初是我告诉他,不用着特地保持距离,倒是我后来冷落他。我一时不很过意,就答应了。
原以为李钊拍戏没有空,却立刻收到回复,他说,本来已经做好准备我不去,十分高兴。我心里一软,又告诉他,一定准时到。
晚上成叔准时开车来接我去赴宴。
车子往湾区背后的一座山上去,倪家大宅就在半山腰,附近只有他们一户,四周满山翠绿,在夜里全部暗幽幽的,带着一点奇异,今天此刻仿佛白日,山道光明大放,一部接着一部的汽车往上开,一个又一个的人下来,涌进那华贵的房子,闹哄哄一片。
今年是倪老夫人九十大寿,做儿女们的格外重视,早早发出请帖,务必使各界一方人物到齐了,倪家各房的子孙也十分难得齐聚,就为今天,让老太太能够有面子。孩子们的孝心,在老人家眼中,大概很有点不同的意思。老太太年纪大,脑筋不胡涂,她手头握有她丈夫留给她的半数倪家产业,还有许多股票,她立过遗嘱,预备把遗产包含股票留给第一个孙子。等到第一个孙子即将出生,她立刻更改遗嘱……就这样前后改了好几回,就这些年,倪家每个人都是尽心尽力讨好老太太,定时问候,好好伺奉。
这些,与我并不相干。我今天来,主要为了做一个称职的保姆——看住大侄女,不要让她淘气,引出一些枝节。前两天,我从沈特助那边听说,大侄女在某场派对结交了某位男士,很快打得火热,三天两头跑出去约会,她爸爸知道后,十分不高兴,禁止她出门,差点也不让她去上班。
今天是因为倪翠芝说了一声,老太太想要见见大侄女,她才能够一块出门。然而正因如此,她非常不痛快,对她爸爸摆脸色。
我大哥带着她问候过老太太,马上把她丢给我,自去忙了。
大侄女立刻对我抱怨:“他真是不讲理,他凭什么管我认识朋友,说什么不正经,他才不正经!一把年纪了,还找一个比我大没有几岁的女朋友,羞不羞!”
我道:“你爸爸不是不让你认识朋友,是担心你被骗。”
大侄女哼了哼:“小叔叔,你不用管我,你也去玩呀,他反正也不管我!”
我笑了笑,为她取来一杯凉饮:“来,喝杯果汁,消消火。”
大侄女道:“我可以喝酒了!”还是接过去。她咬着吸管喝了一口,眼珠子转了转,忽道:“小叔叔,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有人在看你。”
我顺着她的指引看去,就看见一个斯文的男子,那人容貌不错,看上去竟有几分面熟。我一时记不得,倒是,他看我看他,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可是走了过来。我想了想,看了大侄女一眼,她甜甜地笑道:“我保证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