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头痛,好像有柄铁锤一下下敲着。听见更大的声响,很吵杂,人声金属声。有种凝重的气氛在这个空间蔓延,过度清洁的味道。
这在哪里?我一时没办法回想。我便要坐起来看清楚。
“不要动。”有个声音响起来。
我掉过头看去,先对上一双黑的眼珠子,那眼里隐约有点疲倦,接着看见的脸上,倒是不太有情绪,平平静静。就这样,也还是好看。我眼睁睁地看着好一下子,手臂就要抬起来。
檀谊沉松开抱在胸前的手,过来按住我。他道:“不要乱动,现在吊着点滴。”
我点点头,想要说话,可是喉头又紧又涩。倒是檀谊沉从椅子起身,他转身拉开了遮帘走出去。只有一下子,他便回来,后面跟着一个医师与护理师。医师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笔,笔头装着灯泡,是一只随身携带的手电筒。医师用这只灯筒照了照我的两只眼睛,问我一些问题。
“觉得怎么样?头晕?哦,正常的,喉咙呢?不舒服?也是正常的,过两三天会好一点。总之,醒了就好了。”
说完这些,医师向檀谊沉说了两句注意的事,就走了。护理师调整了我的点滴速度,朝我和檀谊沉点点头,看上去倒是很依依不舍,半天才走开。真正剩下我跟檀谊沉,我们对上目光。我犹豫着道:“我……”
檀谊沉在椅子上坐下来,道:“你在医院。”
我已经猜到了,还是愣住。我道:“怎么回事?”
檀谊沉还没说话,帘子又被拉开,一个男人探头进来:“谊沉,我……”就看见我,脸上露出笑:“醒来了啊?”
我并不认识这个人,勉强微笑。檀谊沉开口:“你有事先走。”
那位男人道:“好吧,车钥匙留给你好了,我叫车回去。”
檀谊沉便接过一把钥匙。那男人对我点点头,重拉好遮帘。一时之间安静下来,我忽然有点紧张。我吞吞口水,开口:“我怎么在医院?”
檀谊沉道:“我们送你来的,刚刚那位是我以前医院的同事,邵正医师。我们走过二楼的通道,正好看见你不舒服的样子。本来要叫救护车,不过旅馆的人坚持开车送过来,这里是山下最近的医院。”
我简直不敢想象那场面了,大概引起一阵sao动。又听见檀谊沉说:“你没事之后,我请旅馆的人先回去,考虑到你的身份,另外要求他们不可以声张。不用担心邵正,他的为人可以相信。”
想不到檀谊沉会顾虑的这样周全,我低声道:“谢谢你。”
檀谊沉看着我,神色严肃似的,忽道:“你吃下镇静药后喝酒。”
事实在眼前,我完全无法搪塞。听见他又道:“你知不知道这么做很危险?”
我张张嘴巴,低声道:“知道。”
檀谊沉道:“我开的药剂量不算高,也要四到六小时药性才会消化掉,不管怎样,吃这类的药之后一定不能喝酒。”
他的口吻平淡,我倒是感到头皮发麻。虽然我不知道怎么会遇到他,但是他把我送到医院来,看上去已经确定我吃了什么。那个药是他开给我吃的。我不想他心里不过意,连忙解释:“其实我已经睡了,因为电话被吵起来,我睡不着出去走走,本来也没有打算喝酒……”
檀谊沉道:“你喝的酒浓度不低,酒里面又有别的类似的药,已经验了血,确定了什么药物。不只有我开给你的药。”
我无话可说了。他又道:“你知道酒里面有药?”
我看看他,有点心虚地道:“不太知道。”
檀谊沉默然与我注视。我当然投降:“是我错了,我不应该轻忽药物的反应。”又看一看他,问:“我现在怎么样?”
檀谊沉道:“发现得早,即时洗胃,不过考虑到你吃下两种不同的药,还是打了解毒剂,等点滴打完吧。”
我点头,怪不得喉咙不太舒服。总之我现在能够没事已经太好了。忽然我才记起一件事,连忙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檀谊沉道:“礼拜天了。”他抬起手腕看表:“刚刚过中午十二点。”
我想到今天早上沈特助与旅馆方的签约。我没有出现,沈特助一定奇怪。我想要坐起来,檀谊沉瞧着,他拦住了:“做什么?”
我道:“我需要联络一个人。”
檀谊沉道:“沈先生吗?”
我怔怔地看着他:“是……”
檀谊沉道:“早上你的手机响了好几遍,我帮你接了,我把你的情形告诉他了。他一时赶不过来,你也还没有醒,就让你待在医院。”
我点点头。我感到对不起沈特助,发现我不见了,大概他有一顿好找。不过我现在又要头疼,我喝酒出事,沈特助必定告诉我大哥,到时不知道要怎么挨骂。又莫名扯上檀谊沉进来。
说来说去,都是那杯酒的缘故。正在想着,我的手机响起来,原来手机就放在我的枕边。我不方便动,檀谊沉把它拿给我。我一看,是沈特助。
一接起来,马上听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