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也没有做错什么。
“你没错。”阿柔眼泪吧嗒吧嗒地掉,“是我不好。”
她哭的时候,都是一副清冷的表情,只是哄着眼睛,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眉头都不皱一下。
但这样反而更让萧梵屹难受。
很后悔,明知道她就是这样的性子,怎么还和她置气呢?
她一向要强,为什么就不能让她一次?
萧梵屹心疼得要命,温柔地抚摸她的侧脸,眼神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怜惜。
“你很好。”萧梵屹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又拧了巾帕给她擦脸,“乖,闭眼睡觉。”
阿柔大眼睛眨啊眨的,不听话。
萧梵屹遂将手盖在她额前,学着小时候母妃哄他睡觉时那样,轻轻哼着歌。
他手心有干燥温暖的味道,阿柔本就迷糊着,闭上眼睛之后,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睡着以后,就显得格外安静。
眼角挂着的泪痕让萧梵屹很不是滋味,又给她擦了擦脸,盖好被子,在她床边守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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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江家人惊奇地发现,阿柔竟然赖床了,日上三竿都没起来。
早饭时蜚蜚去叫她,却发现她还没睡醒,眼睛肿肿的,似乎哭过了。
小姑娘难受得要命,嘟着嘴在床边趴了会儿,见姐姐睡得不踏实,更不敢吵她,只得出去了。
直到中午,阿柔才醒来。
一睁眼睛,便觉头昏脑涨、胸闷鼻塞,显然是病了。
早知道昨夜就不该喝那么多酒。
昨夜?
阿柔迷迷糊糊想起跟些跟顾瑾城喝酒的画面,再往后,就记不清了。
自己怎么回房,怎么睡下的,全然不知。
她病得难受,只得打住思绪,让不醉去请宁大夫。
医者不便自医,她虽然知道自己应该只是普通伤风,但还是请师父他老人家瞧瞧的好。
阿柔这一病,直到大哥迎娶郡主那日,才完全康复。
再加上怕过了病气给妹妹,阿柔连着好几日都没有出门,自己闷在房里看书。
萧曦月担心她这样下去就真把九皇子给忘了,特意送来了几本坊间流传的话本给她瞧。
阿柔一翻,果不其然,主角全是她和萧梵屹。有几本写的还颇为露骨。
气得直骂曦月郡主不正经,转头就拿来垫桌脚了。
大哥成婚,又是两国和亲,自然要无比重视。
府上半月前就开始忙碌,大婚当日,更是三更天就起来准备,生怕出一点儿差错。
阿柔闲了几日,Jing神好的很,便也早早起了。
毕竟今日会有许多达官贵人到场,须得事无巨细、Jing益求Jing才是。
不过,有外公这个老油条和二哥这样的人Jing在,也轮不到她来Cao心,阿柔便四处看看,交代几句就没事做了。
早饭过后,她回了自己院子,见蜚蜚竟然还在睡,只得先将妹妹喊醒。
蜚蜚洗漱过后,姐妹俩一块儿盛装打扮,等着迎接新娘子。
大哥一直坚守岗位,三日前才回家。婚服是事先做好的,花轿之类的喜物也早早准备妥当,只等大婚当日,从江家出发,到驿馆接了黎云郡主回来拜天地。
庆云国成婚规矩奇多,陆离只觉得自己才刚刚睡下,就让人给拽了起来。
——沐浴焚香、开脸盘发、化妆更衣……竟是忙到日上三竿都没结束!
好不容易装扮完毕,喜婆却告诉她不能穿鞋,得要江校尉来给她穿。
陆离简直没脾气了,权当自己只是个摆件,随他们怎么折腾。
早饭也没吃,陆离正心不在焉地打着盹儿,就听门外鞭炮声响起,明显是迎亲的队伍到了。
喜婆忙将遮脸的华胜给她戴好,看着镜子里的美人儿,笑得嘴都合不拢。
“郡主貌美如花,跟天仙下凡似的,难怪叫江校尉魂牵梦萦。婚后定会幸福美满,两年抱仨!老奴先在这儿恭喜郡主、贺喜郡主。”
陆离:“……”
就江锋对她那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态度,指望他两年抱仨?
“赏。”陆离心中冷笑,面上却亲和有礼,连吩咐丫鬟的语气都带着几分甜蜜和羞怯,仿佛就是一个期待着心上人迎娶的娇娇儿,叫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莹露让郡主的声音腻得打了个哆嗦,忙不迭拿出一对足重的金镯子,塞到喜婆手里,想将人打发走。
喜婆颠颠重量,高兴得找不着北,喜笑颜开地出门招呼人拦门去了。
拦门?
陆离和莹露对视一眼,感到十分无奈:“有本事真拦住了,别让他进来……”
话没说完,就听外面传来一声巨响,竟是江锋把驿馆的门给拆了。
莹露:“!!!”
外面原本哄闹着,眼下却鸦雀无声,依稀能听见江锋在说话,问还有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