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察觉外公的眼神变得奇怪了起来,阿木一愣,眨眨眼睛,觉得莫名其妙。
“诶,你跟外公说说,什么时候在沬州见的黎云郡主?”太傅的双眼里迸射出的,尽是好奇,“你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我总觉得这其中有哪里不太对。”
阿木丝毫不觉得这其中有任何的风月色彩,当即如实说道:“渔灯节时她扮作表演者,刺杀萧惊尘,让我给拦下来了。”
太傅:“……”你确定要娶这么危险的人?
见外公一脸噎着了的表情,阿木不解:“外公怎么了?”
太傅努力把溢出眼眶的震惊咽回肚子里:“没事,没事,你喜欢就好。”
“嗯。”阿木言简意赅,“驿馆的治安还要我来统筹,几位舅公那边,恐需要外公通知一下。”
这些都是小事儿,老匹夫嘴巴那么碎,肯定早就自己通知遍了。
倒是婚期可能有点赶,顾瑾城和蜚蜚定在了半年之后,阿木是家中老大,又是和亲,应当在妹妹之前,按照东胡使团那种恨不得明日就成婚的态度,能有一个月都算久的。
果然,顾瑾城从皇城里出来时,带的不光只有萧忠熠赏赐的贺礼,还有一份圣旨。
婚期定在了八月初十,也就是一个月后。
“恭喜大哥。”顾瑾城撞撞他的肩膀,结果让大哥捏住了后颈,威胁地看着他。
少年认输地摆了摆手,不再打趣他了。
瞧他们两个人的互动,太傅一脸的慈祥,不管怎么说,成婚肯定是好事,该高兴。
“今日乞巧节,她们都要去放花灯。”太傅状似不经意地说道,“前段时间乱,苦宵禁久矣,今日特批了将宵禁延迟至子时,但我这心里呢,还是有点担忧。”
顾瑾城顿时心领神会:“我与二哥陪她们一起去。”
“诶,甚好。”外公装模作样地点头,觉得自己真乃月老在世,难怪讨孩子们喜欢,捋着胡子自满起来。
-
因着过节,街上张灯结彩,大哥难得回家一次,顾瑾城也许久没好意思来了,今日有喜事,加上今上赏了东西,顾瑾城总算有了借口,在江家蹭一顿饭。
蜚蜚原本在院子里炙酒,得知顾瑾城来了,手都没有洗,就往前院跑,脸上还蹭了几缕灰。
让不醉给拽回来,潦草地洗了一下,就去找顾瑾城。
今天是乞巧节,她一定要把荷包给出去!
蜚蜚立下豪言壮志,跑到了前院,阿爹和外公正在同顾瑾城说话,大哥也在。
她怕阿爹说,就在屏风后面躲了躲,没有直接跑出去,但在屏风上面映出一道影子,顾瑾城一眼就瞧见了。
想见她。疯狂想!
这几日忙,三五天才来一次,放完纸条就走了,已经许久没有和她说过话。
原本没见到人,还能忍受这种思念,眼下,他的小姑娘就在跟前,离他几步远的地方,或许也在惦记他……
光是想想,顾瑾城胸腔都会涌起热流,想要立刻见到蜚蜚。
外公见他心不在焉,用力咳嗽,戏谑地看着他。
再一瞧,江敬武也是一脸无奈的表情,摇着头瞅他,在看他笑话一样。
顾瑾城难得有几分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反而直说道:“二叔,今上赐了许多东西,基本上都是首饰,给蜚蜚的,我能不能亲自交给她?”
“亲自给啊,这,”江敬武故意逗他,“这怕是于理不合,毕竟现在还不是你们顾家的人,半年后才是……”
没说完,外公就看不下去地说他:“差不多行了,看给孩子吓的。”
江敬武哈哈大笑起来。
顾瑾城从小就爱端着,他一直想找个机会出口恶气,自从当了他岳父,就发现乐趣多了不少。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于理不合之说,定了亲的人家,当多来往才是,庆云国不兴盲婚哑嫁,除了不能单独幽会,正常见面是可以的。
没成想,顾瑾城这回竟然这么听话,真就没好意思像往常那样频繁来江家。
不过,正因为如此,才说明他重视这门亲事,重视蜚蜚。
今日刚好又是乞巧节,便让他们见见面,说说话。省得女儿也成日魂不守舍,叫人不是滋味。
“既是御赐之物,如此贵重,的确不好由他人经受。”江敬武连忙改口,“你且去罢。”
“谢谢二叔。”顾瑾城连忙跑了。
翁婿俩端着茶杯互敬对方,随即大笑起来。
蜚蜚在屏风后面全听见了,害羞得小脸通红,以前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可不敢在阿爹和外公的面前和顾瑾城说话了,当即跑开。
顾瑾城就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见蜚蜚在回廊里等他,笑了笑,步履轻快地上前。
蜚蜚原本站在回廊里,离墙有一定距离,但见他凑得进,下意识就往墙边退了退,到后来,后背抵着墙,退无可退。
“做什么?”蜚蜚不明白他的意思,小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