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有什么不妥之处?”
在场的人便都望着胡夫人,想要弄个明白。
而隔壁区域的刘奕真早就竖起了耳朵,想要偷听她们在说什么,张凌宇一脸嫌弃地望着她,可又顾及着她的身份,不好明着说她,只得由着她做这样跌份儿的事情。
那厢,柏秋的话一问出来,胡夫人就哼笑了一声,说道:“听说你与城儿已换了八字,要接亲了,我这个当娘的,竟还不知道。”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来的。
柏秋和阿柔对视一眼,心里便有了数。只蜚蜚,还茫然地在想,城儿是谁?
“诶呦,原来您是阿瑾的主母?”柏秋做出一副惊异的表情,“瞧我这脑子,让您看笑话了,夫人千万见谅。”
阿娘一副懊恼的表情:“方才只听说您是尚书夫人,不知道竟这样巧。”
胡夫人不悦地拧眉,感情自己在这儿说了半天,这人竟然不知道她是谁?简直可笑!京都怎么可能有人不认识她?
“蜚蜚,还不和你胡伯母认错?”柏秋招呼蜚蜚。
小姑娘乖乖地福了福身,小表情可怜兮兮的,叫人舍不得说她什么。
胡夫人却翻了个白眼,心想,果然是小门小户的,一点儿人情世故都不懂,嘴巴又笨,跟个小哑巴似的,也不知道顾瑾城瞧上她哪儿了。
怕不是为了巴结太傅,连这小傻子都吃得下去!
这样也好,娶个傻子回家,便不会在铭儿面前讨嫌了,还是她给铭儿挑的那户姑娘聪慧端庄,更适合做主母,比这小丫头强出百倍去!
正油然而生一股自豪之感,就听一旁的柏秋说道:“胡夫人莫要见怪,此事严格说来,也不怪蜚蜚不懂事,没有事先知会你。”
“阿瑾那孩子幼时便与咱们结识了,别说蜚蜚了,我都一直以为他是孤儿。”柏秋叹息一声,语气中夹杂着心疼。
胡夫人:“……”
自己那么一个大活人坐在她面前,孤儿?这是骂谁呢!
她脾气骄横,最是不好惹,脸色当即就拉的老长,瞪着柏秋,当即就要发难。
没成想,坐在她们前面的曦月郡主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像是听了什么有意思的笑话一般。
这一笑,气氛就变了,剑拔弩张不复存在,仿佛柏秋只是在回忆孩子们小时候的趣事,甚至还显出几分温馨来。
“阿瑾这孩子从小心思就重,一直没有告诉咱们他的身世。”柏秋说道,“也是后来,他被今上派去沬州,查明纳兰夫人之死,我才知道,他的身世竟这样可怜。”
胡夫人脸色更难看了。
——柏秋口口声声说不认识她,实际上,对顾家的底细却一清二楚!这样说,不过是为了羞辱她罢了!
这话说出通俗一些,便是在说:她只是个续弦,是顾瑾城的后娘,有什么资格管顾瑾城的婚事?
表面上道歉,实际上字字如刀!如此看来,她竟小看了这个妇人。
“一转眼孩子便长大了,他们两个又是青梅竹马,阿瑾又着实不错,从小便照顾蜚蜚,我实在不忍心拒绝他。”柏秋说道。
“八字相和,又是国师给保的媒,便没有叨扰顾尚书和胡夫人。”柏秋情真意切地解释,“我与夫君久不在京中,不知尚书府在何处,没有亲自登门拜访,的确是我们的不对。”
胡夫人简直要让她给怼成筛子了。
好一个伶牙俐齿,偷换概念的女人!她不过是说了一句不认识,这人便如此长篇大论,力证是他们顾家的过错!
最关键的是,她竟然找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毕竟,在这之前,她真的没有把顾瑾城当一回事——眼下明明是她当家,嫡长子却是顾瑾城,这凭什么?
她此番前来,本也不是想要做什么,只是立个下马威,让江家知难而退,即便婚事成了,也不要和他们住在一起,否则,有的是苦头给她吃。
没成想,她还什么都没有说,就让这个柏秋把话给说完了!
“郑姐姐太客气了。”胡夫人一肚子的气,却不得不硬挤出微笑来,与柏秋客套地说,“老爷朝中事忙,对老大忽略了些,加上老大的确主意正,什么事都不往家里说,这才造成了误会。”
柏秋暗暗冷笑,面上却体谅地道:“我懂的,回去我便说那个混小子,实在太不懂事了。”
听着她们的对话,萧星鹤都惊呆了。
这个胡夫人不是顾瑾城的继母吗?竟然对他忽略至此,连他定亲了都不知道,却还跑到亲家面前来耀武扬威?
反倒是柏秋,话里话外能听出来对顾瑾城的关心,不知道的,可能还以为柏秋才是顾瑾城的娘。
胡夫人这个继母当的,未免太过不合格。
萧星鹤不知道顾家那些事情,方觉震惊,若她知道了全部,观念怕是要被颠覆了!
有了柏秋的那番话,胡夫人可不敢再掉难她们,蜚蜚终于放心,坐在萧星鹤身边,听阿娘和她假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