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中蛊,昨夜一回去,师父便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研制解药,就是母妃去唤他,他也随意三两句话便将母妃打发了,竟是连门都不让母妃进!
师父从前待母妃是何等的好,顾月卿竟能将他逼到如此地步!
现下可好,她们急着动手,师父却一心顾着研制解药,连今晨她和母妃出发时去叫他,他也只说了句让她们注意安全便再无其他!
若放在往日里,师父断然不会让不会武功的母妃如此冒险!
禾风华却没想过,在夏旭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回去,她们却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他的心也是会寒的。
而且,在夏旭中毒许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没命的境况下,她们却只顾着夺权,夏旭又岂会没有点芥蒂。
对于夏旭不管她们死活这件事,禾风华有些怪夏旭,但最终都将大半责任归在了顾月卿身上。
倘若没有顾月卿,师父不会受伤中毒,也就不会不管她和母妃的死活;倘若没有顾月卿,这禾术皇权便不会旁落,她也不会为夺权如此费尽心力!
再看眼前这场面,让那几个大臣“起身”也不合适,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参见陛下。”
不管是安荷还是禾风华都只弯身一礼,并未跪下。
大殿中众大臣看到这一幕,心中更是惊诧。
在禾术,不必给陛下行跪拜礼的唯有公主殿下一人,就是千丞相见着陛下都要礼数周到。
风华郡主不知礼,可说是十七年来都长在太庙不懂规矩,可黎王妃难道也不懂吗?
“原是黎王妃。黎王妃能想开从太庙回来,朕甚是高兴,只是黎王妃这般,莫不是在太庙待太久连规矩也忘了?”
安荷直起身子,“陛下既说规矩,那本妃便来与您说说,我禾术可有立外姓之人为储的规矩?陛下是打算将我禾术的大好河山拱手赠人?”
“陛下没有子女,却不是禾氏皇族没了人,这禾术的江山哪里有交到一个外人手中的道理!”
“黎王妃是在质疑朕?”
禾胥瞧着温良,但能打败那么多兄弟坐上皇位,甚至所有兄弟只留下禾庆一人的他,又能真的良善到哪里去?
这番一开口,威严而凌厉。
安荷微微眯眼,“本妃不敢,本妃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实话实说?黎王妃既有异议,为何不在三年前朕册立储君时站出来反对?”
是啊,既是反对,何以到现在才站出来?早做什么去了?
太庙虽离云河之巅有些距离,太庙中人也多不问世事,但像册立储君这样的大事,太庙中的人定也知晓,黎王妃没道理不知道。
既是知道,却于册立储君三年后的今日才出来反对,居心何在?
这是不少大臣的心声。
“陛下有所不知,本妃居于太庙,一心只为百姓祈福修行,曾下令不需任何人告知本妃俗世中事,是以才一直不知陛下竟册立了一个外人为储君。直至近来风华要回云河之巅,本妃才知晓。为禾术江山,本妃顾不得修行祈福便匆匆赶回,只为劝诫陛下三思而后行!”
说得十分的大义凛然。
“居于太庙十七年,想不到黎王妃的口才竟是半点未减。好一个为禾术江山!黎王妃如此大义,倒是说说玥儿不适合为储,何人适合?”
“朕膝下无子无女,禾术皇族人丁凋零,细致说来,后辈便只剩禾均和禾风华二人,难道黎王妃是想让朕废黜玥儿,册立他二人中的一人?”
“本妃并未如此想,不过陛下若执意要册立,本妃也十分赞同,毕竟无论是均儿还是风华,都比他国掌权人更合适执掌禾术。”安荷眼神不避不闪,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禾胥冷笑一声,眸色一厉,“黎王妃倒真敢说!”
“不说其他,黎王妃可知私闯朝堂是何罪?便是皇兄在世,未得宣召入朝堂都是斩首的大罪,更况是你们!”
“黎王妃又可知,除非朕下过见到朕不必行大礼的旨意,凡见朕者皆要照规矩行礼,若不然就是藐视君威。藐视君威是何等大罪,想来不需朕告知黎王妃吧?”
“朕不管今日黎王妃此来所为何事,先将私闯朝堂及藐视君威的大罪算清,其他的再慢慢说!看在皇兄的面上,念及黎王妃又是初犯,朕便不以死罪论处,杖责一百即可!”
杖责一百,众人听得心惊。
“诸位大臣对朕的责罚有何异议?”
“照着规矩,不管是私闯朝堂还是藐视君威皆是死罪,陛下却念及故人从轻处罚,是为仁义之举!”千流云这番称“陛下”而非“父皇”,就是用他百官之首的身份在说话。
在禾术,千流云的威严仅次于顾月卿。
是以他话音方落,就是一阵此起彼伏的附和:“陛下仁义……”
安荷和禾风华没说话,完全是寻不到插话的机会。
总归面色都很难看就是。
“来人,将黎王妃和风华郡主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