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那种地方有什么好去的,在里面说话十分考验听力,没意思。”
姜汶园不说话,就光低头喝酒。暖色的灯光打下来,酒杯里光影流动,他一口一口地喝,一时间两人中只有冰块轻碰的声响。
“第一次喝?”段冶看他点头说算是吧,伸手夺过他的杯子,“别啊,喝醉了谁陪我说话。”
姜汶园杯子被他拿走,只能朝他干瞪眼,俨然是没喝醉也不想搭理他。
段冶用rou麻兮兮的眼神打量了他半天,夸他长得好看,又假情假意地叹息说他是备胎。
姜汶园立刻澄清说他们就是约炮,“完了就什么都没了。”
“我觉得约会似的,你怎么张口就是约炮呢?”段冶哀伤得十分做作,“还是拔吊无情那种。”
对于某些人来说,约会跟约炮有什么区别啊,约会完了一样是打炮,约炮之前还是要把形式做全了,找个地方先调情。
“是你太饥渴了,还是第一次见面的让你对我有不好的印象?”段冶没得到回答,转而问他带钱了没有。
段冶在手机里叮嘱过他多带点钱出门,说自己是掏不出钱来打车上酒吧和开房的穷学生。
“带了。”
“他是金主。”段冶磕了磕烟灰,口气淡然地回答了姜汶园问的问题,他眯着眼睛吸上一大口,烟头瞬间亮起一个红点,“大金主。家里每个月给我五百,多一毛都没有。我得凭自己的本事挣点外快。”
真是惊世骇俗。“那为什么是你……你上他?”
“问到点子上了。”段冶夸他,眉飞色舞地说,“因为我比他高半个头,他打不赢我。万幸,不然就他那股疯劲儿,我早就给他Cao/死了。”段冶突然凑过去,隔着一条窄木桌,额头轻贴了一下他的额头又立马分开,低声说,“如果他是像你这样的,我可能就摁不住了。”
段冶扣住他后脑勺的手突然松开了,屁股落回原位,把酒递过去,“你还是醉一点吧。”
“你跟很多人上过床?”姜汶园终于也主动挑起话题,除了好奇以外,他不想讨论自己,巴不得段冶可以一个人说到天亮。
“肯定比你多,不过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多。”段冶有些无奈,“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跟一个身无分文的帅哥调情的,再说,我还得避着那神经病,他要是知道自己的专用震动棒出轨了,得拿刀子捅我。”
姜汶园问他为什么他的经济情况还是这么窘迫。
段冶说其实金主很大方,不过不是给现金,是想要什么找他说,他从不拒绝。“他还说等我上大学了,给我房和车,加起来三百万以内任我挑。”
几杯酒下肚以后,全身都暖和起来了。
吧台上满肚肥肠的地中海朝他抛了一个媚眼,姜汶园赶紧收回自己四处乱飘的眼神,拉回神思继续听段冶抱怨金主的喜怒无常和怪毛病。
听了老半天,姜汶园问那个人是喜欢你吗。
“不可能!”段冶脸有些颜色了,也激动起来,“你刚刚肯定没听我说话,我身无分文时五十块钱都不会放在我口袋里的人。你没见过他疼女朋友,疼得恨不得割rou啊,那女的还老高冷了……我的妈,看得我眼睛疼。”
段冶说话声音渐渐大起来,“我就是个三儿你知道吗?用以弥补他女朋友没长根几把的遗憾。”
前后几桌人都忍不住勾过头看他,又被他瞪得收回眼。
“你醉了。”姜汶园看着他的眼睛说。
“没,我喝酒上脸。”段冶勉强冷静自己的情绪,眼神呆滞手脚却灵活,膝盖在桌底下蹭动的同时伸手摸了一把对面的人的脸,“你怎么没事啊?”他有些不甘心地问,“你喝得比我还多吧?”
“可能是我喝酒不上脸。”姜汶园安慰他。
“可能是。”段冶赞同,接着说,“我虽然喝几杯就脸红,也不容易醉。哎,你也是厉害,记不记得生物有道题,说什么酒量和基因有关,好像还是两对……”
“记得。”
“你醉了是什么样子的?”段冶盯着他的脸痴痴地问。
“我不知道。”
段冶把酒杯推过去,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先喝,“我去给你点杯一口倒的,等着。”
罗肆说这可好,她最爱做有挑战性的事。
“看上他什么了?”容盛心不在焉地问。他执着于罗肆,是觉得这种女孩子性格开朗又热情主动,是很有主见很擅长引导别人的类型,跟姜汶园那种外冷内热的闷葫芦最配。
过了这一家可就没这个店了。以后上哪儿去找这种性格匹配度高,外貌可圈可点,还对他有好感的女生。
“别跑神啊……”罗肆放开被她咬烂的吸管,“帅!高冷中透露着可爱!一看就是不会沾花惹草的!”
容盛匆忙起身,说他会帮她想办法约人,现在他有事,得先走了。
一个纸杯被他捏得变形,热咖啡都流到手上。
“我他妈是在干什么?”容盛走出咖啡店,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