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逊正站在不远处等他。
孔绽发愁地揉揉眉心,“阿文。。”
“我哥还好吗,”李文逊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还可以,疲劳过度,睡会儿就行了,”孔绽有意把他往远离房间的门口带去,“你也回去休息吧。”
“元亓的话什么意思。”李文逊在门口顿住脚步,“他以前受过枪伤,是不是有后遗症。”
孔绽眼神复杂,犹豫着开不了口。
“我是他弟弟,我连知道这个的权利都没有吗?”李文逊深吸一口气,“你知不知道刚才元亓告诉我的时候我有多。。”
“你别跟元亓计较,”孔绽说,“也别把他的话当真。”
“我不是在跟他计较,”李文逊急道,“我只想知道我哥到底怎么了,他要真没啥事儿你们一个个会像现在这样瞒着我?”
孔绽低着头沉默。
李文逊推开他,“等他醒了我自己去问。”
“回来!”孔绽低呵道。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妥,轻咳一声,“我们出去谈。”
俩人站在民宿后面单房的天台上,望着远方白皑皑的寂静,口里无声地吐着烟圈儿。
“李总以前是跟着元亓他爸的,这你知道吧。”
“嗯。”李文逊说,“你从那时起就认识我哥了吗。”他从来没关心过李文耀的工作,此时此刻,他才发现,自己连最熟悉的孔绽,都一无所知。
“那时只是认识,我也是替别人干活,”孔绽说,“元亓他爸和我以前的老板合伙做过生意,一来二去,我们就熟了。”
“你以前的老板呢,为什么后来走了。”
“元亓他爸那件事当时闹得挺大,也不知怎么的,后来我老板也很快破产了,给了我们一笔遣散费,大家作鸟兽散。”
“于是你就跟了我哥。”
“李总是个值得敬佩的人。”孔绽把烟踩灭了,“不管他在你眼里,有多不堪,在我们心里,他是愿意和弟兄们同生共死的亲人和战友。他对自己的人,永远是无二的。”
李文逊眉毛微垂,低声道,“我没有把他想的不堪。”
孔绽没听见,顺手又点了支烟。
“他后背曾经被人砍了一刀,跟我说过,应该就是元亓他爸还在的时候。”孔绽接着说,“那一刀挺深的,差点伤到脊背骨,头一回躺医院休息了半个月。”
李文逊脸色一变,“这么严重。。”
“医生告诉他后背再也不能受冻,也不能被感染。”孔绽说,“你没体会过,不知道,后遗症不发则已,发作了是非常难受的。”
李文逊眼前浮现出山洞里,李文耀赤裸上身,把所有衣服都给了自己。那漫长黑暗的六七小时他是如何熬过来的;加上自己先前掉进雪坑,李文耀又是怎么在冰冷的雪水里把自己捞出来的。。
他突然觉得心慌得胸口闷痛,“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想你担心。”孔绽叹道,“他想保护你一辈子,又怎能让你看出,他也有不强大的一面。”
李文逊心脏一咚一咚的捶掷,他很想说,他不需要李文耀永远这么强大,不想他在自己面前这样撑着,可是他说不出口。他有什么立场,他何尝不正是在依靠李文耀的强大和逞强。没了这些,他能给李文耀什么,他什么也给不了。
“阿文。”孔绽低头看着地上的烟烬,“我知道你恨他。但我还是想说,你有时候应该站在他的角度想想。”
李文逊抬起头看着他。
孔绽觉得自己说多了,所以不太敢抬头看李文逊,“这世上,李总最爱的人,就是你。一点不夸张。他对你,不管用了什么手段,不管做了什么,看起来很荒唐的事,也只是因为,他太爱你了,爱到不知所措了而已。”
李文逊的耳朵平静地接收所有字句,心脏却像上了压力弹簧,越压越紧。
李文耀睡了十二个小时,终于把自己睡饱了。人一Jing神,又开始满屋子找李文逊。
李文逊找民宿老板借了厨房,正在给他熬汤。一转身,看到李文耀靠在厨房门上笑眯眯地望着他。
李文耀穿着黑色的毛衣,挺拔俊美的身材斜倚着,未经打理的头发随意地遮了半边眼睫,整个人竟有种懒洋洋的随性的美感。
李文逊第一次用一种与以往不同的心境看李文耀,莫名的心跳加速,脸红了。
他赶紧转过身,手有些慌乱地颠着勺子在汤锅里搅和,“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做梦梦到你了,醒来发现没有你,”李文耀轻着脚步走到他身后,双臂环上了他的腰,“所以就来找你了。”
李文逊身体微微一僵,随后慢慢地放松下来。
“嗯?脸怎么这么红?”李文耀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又故意咬了咬他的耳垂。
李文逊突然整个人一抖,汤勺砰的砸在锅里,溅出滚烫的汤汁。
“你怎么了,”李文耀听他低叫一声,心里一紧张,连忙去检查他的手,“怎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