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希望今年皇帝再焦头烂额一点,这样明年差不多就可以“坐地还钱”,要求皇帝把整个关外都“送”给他:夏税收不齐,皇帝捉襟见肘,辽东边军八成要撤走,起码派出去维持治安也行啊。
皇帝挣扎的时间比水溶预计得要久,不过水溶并不担心:今年他给自家庄子准备了耐寒种子,所以收成比去年还好一点。只不过广宁的自耕农没这个待遇,可他们收得粮食再少也比用非高产种子又赶上风调雨顺的时候多……还多了百来斤呢。
顺便一提,水溶就藩后依旧跟吴家保持着联系,然而最近这段时间吴家竟是一封信一个口信儿都没有,水溶估计皇帝如今已是非常焦躁,吴家不想刺激他干脆“避嫌”了。
有趣的是,又是王子腾站了出来,委婉地建议皇帝找北静王买粮:借粮或者直白点说抢粮,实在说不出口,因为根本办不到。
北静王府卫兵强马壮,皇帝自己的Jing锐这几年……都饿着呢,鲁莽地出关向北,肯定打不过,别忘了关外可比京城更冷上许多。
至于切断广宁对外联络的命脉海上航线来要挟北静王,皇帝不是没想过,他没这么做一样是因为办不到!
自古至今,能危及江山的威胁从来都不来自于海上,而只来自西北,来自关外。皇帝登基后对于水兵的投入就很少,现在要求水兵出阵,不是考虑打不打得过而是水兵肯不肯听他的!
水兵多年来粮饷不足,比边军Jing锐饿得更狠,想来已经算不清从大商户那里得了多少银子……皇帝坐了这么久的龙椅,实在梦幻天真不起来:他若是下令海禁,阳奉Yin违都是轻的。
见皇帝愁眉不展,吴贵妃想了想还是道,“贸然下旨,恐怕生变。”伴君这么多年,深得信任,十分敢说,“水兵必是与沿海商家勾结,中原饥民甚多,尚需江南士绅商户出钱出粮赈济,此时不好逼迫太过。”
先帝在位末年,为压制勋贵十分优容士大夫,皇帝登基后也继承了他父皇的这些举措。眼下为了渡过难关,皇帝加了盐税,更加了江南湖广的税赋,此时的确犹如爱妃所说,不能逼迫太过。
于是在黛玉进了产房时,梅非亲自来禀报:辽东边军奉诏入关。
现在是农历九月,阳历十月,依这几年的天气状况,第一场雪已经很近了,不趁着这个时候开拔,再过一个月只怕路上就能冻死人,别看辽东城其实离京城真不算远。
水溶点了点头。
梅非又报了个重磅消息——不重要他何必追到产房门口打搅王爷呢,辽东巡抚要换人了。
实际上巡抚是管不到兵事的,真正意义上管辖一省或者多省的一把手,军~政~一把抓的是总督而非巡抚。
水溶听了只是笑笑,“看来我牵连我那亲家了?”
梅非回话道:“巡抚大人递了折子,乞骸骨。”
水溶道:“真是明白人。”
梅非继续道:“那位大人特地打发人来带话,说是一直对炼钢感兴趣……”
学术型官僚可不是现代特产,水溶痛快应了,“求之不得。”
就在此时,小图标忽然狂闪起来,“大出血。”然后系统商城猛地跳出,遮住了水溶的视线。出现视野正中一样止血特效药,对症且价格实惠,水溶直接氪金购入,抬脚冲入产房。
值守的内侍和丫头全都反应不过来,其实反应过来也未必敢拦就是。水溶闪身至黛玉身边,捏着下巴就把换来的药粒往黛玉口中一塞。
黛玉此时神智清醒,她记得王爷好几次偷摸往她嘴里塞药,那药吞下去再睡一觉,就什么症状就都没了。她见了大红,王爷果然又来了……于是她安心地笑了笑,尽显信任。
然而这笑容看在水溶眼里,那是无比脆弱。他心疼极了,正想说话,却被立时起效的特效药提起一股元气的黛玉堵了嘴,“您先出去。”不仅仅是身下一片血红不想被丈夫看到的问题,丈夫在场,黛玉分明看到接生婆要么手足无措,要么双手都在颤抖。
水溶显然也意识到了,他起身就走,“我在外面等你。”
一刻钟后,喜讯传来,水溶添了个闺女,母子均安。
说实话,黛玉有点失望,然而见到粉嫩嫩的女儿,喜悦立时充满内心,只觉得什么苦都值得。略作清理,水溶才让黛玉请了进来。
见到自己的闺女……水溶当然要抱着闺女,先亲闺女她妈。
王爷这反应,让黛玉彻底安了心。夫妻俩腻乎了一小会儿,黛玉便躺下休息,依旧是一沾枕头就着……水溶抱着已经喝过nai便跟她娘一样迅速睡着闺女来到内书房,小图标再次忽然出现……是真的忽然出现在水溶眼前。
就算小图标不说,有系统加持的水溶也知道眼前……这条在他眼前飘舞的小金龙……飞舞时还带着七彩尾气的小金龙,是小图标幻化而成……
但是内书房里正打算跟王爷道喜的水溶心腹们不知道!
整个书房响起“齐刷刷”的吸气声,再一次落针可闻。
“你的品位一如既往,”七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