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有点遗憾:还有两年才满十八岁,我得再等等……这真是个甜蜜的考验。
时间过得飞快,派出去勤王的那支骑兵归来时已经入了夏,去时两千人,回来了一千九……这个战损让水溶微微皱眉:除了他之外,这个战损已经是极低了。
话说王将军不仅把阵亡将士的骨灰带了回来,连受重伤挺过截肢这一劫的伤兵也一道带回了广宁……就冲这也得给带兵的将军记功不可。
想到这里,水溶暗道:青霉素和抚恤得一并提前了。
随后例行召见,水溶更从王将军口中得知西北那边情况很不妙。这个不妙说得正是粮食产量问题。
因为气候导致的粮食减产在中原和江南可能不那么明显,对于西北重要粮产区,尤其是需要黄河水灌溉的河套地区,黄河早结冰半个月你体会一下……但是京城的大佬们还只单纯以为减产是因为今年太冷,明年暖和起来就好。
水溶叹了口气:在这个时代,他没法预警,告诉全天下天会越来越冷,没有侥幸!还起码要持续十年左右,因为太阳周期~性~活~动导致传到地球上的热量有所减少。
却说这一年秋天,广宁依旧迎来了丰收,与之作对比的是关外其他地方,收成只有平常年景的六七成……跟去年不一样,去年是明摆着在秋收前后连降大雪,导致收成骤降。而今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异常,只是比往年稍微冷一些。
而中原地区产量也在平常年份的八、九成之间,按说也算风调雨顺,只是天气冷了些罢了……关外如何皇帝不怎么关心,在见识到北静王府Jing锐的战斗力之后他再次把北静王当做了眼中钉,然而就在他想办法削除部分北静王府实力的时候,关于秋收的奏折一如雪片一样堆满了他的案头:中原减产,他不能无动于衷了。
就在皇帝与阁老们商议对策,要不要先减赋税的时候,一场暴雪把皇帝的心都砸凉了一半:没过膝盖的大雪,须知现在刚刚入冬!
京城可不是早有准备房舍全都经过加固的广宁,这一场大暴雪不仅当场冻死更因为房屋坍塌而死伤甚众。
皇帝反应算快,立即下旨开仓赈济,然而京城里的施粥的摊子刚刚铺开,西北战报就到了:宣大一线又被攻破了几个口子,比去年凶恶得多的抢粮团又卷土重来,顶着刺骨风雪不计损伤也要冲过关口……可见草原上的日子是真的没法儿过。
内外交困……皇帝有点懵: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
水溶不知道皇帝此时作何感想,他只是下令接收逃难而来的百姓。
专门负责此时的大管事当着一个月以来用过第一顿饱饭的人们道:“吃了王府的红烧土豆,喝了王府有rou干有菜干的杂粮粥,住在王府集中供暖的房子里,你们就得老老实实给王爷干活,都给我砍树烧砖挖矿去!干得好的每顿加鸡腿!想干什么就找管事报名去!有一技之长的去那边报名,”他抬手一指,“查实了不仅干活管饭还给钱!”
底下的百姓听了立时“一哄而散”,各个报名点前顿时人满为患,连侧个身子都是难事。水溶亲眼所见,当时“盛况”堪比上班高峰期的北京地铁四号线。
趁着皇帝与一众重臣权贵们自顾不暇,水溶打算趁着冬天把铁厂的框架搭出来,再扩建一下广宁城外的港口……
开春他必须得造船了,皇帝不是不想管他而是管不起他,在皇帝没消耗掉相当实力之前,他会采取关闭山海关来扼制……不过没关系,大海加不了盖,往来贸易走海路就是了。
就在这天寒地冻的时候,连被系统加强过的水溶都不想出门,薛蝌带着一行人从旅顺上岸,踏雪跋涉百多里,队伍里逾半数都顶着重感冒,勉勉强强清醒着抵达了广宁城。
病人全送进了水溶夏末才盖好的广宁医馆,其实就是医院,剩下的则在薛蝌的引领下前来拜见水溶。
薛蝌带来的是粤城洋行的几位大管事。
粤城就是广州,而粤城洋行在这个时代虽然跟垄断不沾边,因为本朝对外贸易口岸不止广州一个,但职能业务可以粗略地跟清代那个大名鼎鼎的对外贸易机构~十~三~行~对标。
不远万里,在隆冬时节忍受酷寒和重病,甚至一段路还是徒步踏雪而来,只为专程来拜见他,表达诚意,若是能做成几笔买卖就更好了……所以商人为赚钱究竟可以吃苦耐劳到什么地步,水溶实在服气。
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快乐!
谢谢待红衣静客的霸王票~~
第六十二章
现在毕竟比不了后世, 从广州到锦州飞机加火车,一天就到了。
水溶跟几位来自粤州洋行的掌柜管事聊天,得知他们从粤州港出发, 从入冬起一直走到快年底, 总算赶来了, 这一路上“人祸”全没有, 毕竟洋行财大气粗,这么多年来早把沿线水兵喂得差不多,真正要命的是病。
这几位敢来,不仅仅是能做主,更因为是走船的好行家,身子骨也好, 真正觉着艰难的是进入黄海